,等她动作完了后略微轻抚她披散下来的头发,白天盘着,而现在就变得更毛绒蓬松,大朵棉花糖一般有很软,樱子想了想后,认真地道:“罗佳,玩伴。”
意思是有一个叫罗佳的朋友让她找玩伴玩,但不知道怎么哄的她,总之她就去找玩伴了。
对樱子来说,罗佳是一个有点‘奇怪’但也有点特殊的朋友,除了一开始对他体弱、好看的印象,其余带给她的感觉都有很空泛,表象似乎柔和、从容且无害,但樱子很少感知到他有产生什么情绪及情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罗佳对他所遇见的小朋友有些太好了,总是为她安排很多,方方面面都考虑齐全,还会送来他备下的礼物,不求回报地奉献出自己所能给出的全部。
就像是他所给出的樱子所不懂得的‘爱’在分离后还在不断地延伸,如藤蔓一般生长,最终严密地包裹了她,比之俗世的情感,那更像是、像小船的护航人,像伴随在蝴蝶或飞鸟身畔的风,庇佑着她所前行的每一步,和她一并往前。
一开始在八原的时候给她写信,被琴酒接回东京后给她找了许多安全屋,之后就变为在手机上联系,但偶尔还是能收到信,至于礼物都是由工作人员送上门,没有寄件人的信息,他从来不说,樱子也不会问,形成了或许不算默契的默契。
……雅各布留下的洋馆钥匙,是罗佳从她所接收的财产中翻到最后让人送到她手中的,于是她拿到了蓝胡子大人最后所留下的礼物。
樱子有点慢地回想究竟是为什么就被‘来到了她身边’,虽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在身边,但那个黑发紫眸的少年有很了解樱子、对她很熟悉。
她放空了思绪开始发呆,不论怎么都想不明白,最终毛绒绒的脑袋在森村的肩膀上蹭蹭。
森村略仔细地观察了她说起那个名为‘罗佳’的人时的表现,可她从来懵懂,于是他柔和眉眼地笑了笑,“我知道了,看来是很熟悉樱子的人。”是熟悉樱子,而不是樱子熟悉的人,因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有很多人都是那样,但只有罗佳特殊。
樱子慢慢地‘嗯’了一声,像有些困倦的模样了,眼睛微微眯起、睁不开,森村扶着她坐起来,“早些去睡吧,晚安。”
很轻的吻落在了樱子额前的发上,她半睁着眼睛点点头,埋头认真地看着地上的拖鞋把脚套进去,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像是小鸭子迈步那样走回自己的房间,走进去了,门快要阖上,但是又探出一个小脑袋。
“晚安……森村。”
小猫崽咕噜噜的话语像是从喉间冒泡出来的一样,毛脑袋缩回去后就关了门,她的手机还在外面,但樱子的作息规律正常——除了哪时候玩得累了或者白天睡多了才有变化,到了要睡觉的时间就不会贪玩,除了玩偶可能会被抱回去外,其他玩具或别的都是丢在原处,她总是把自己的东西乱放,然后等着人来收拾。
……
课程还在继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森鸥外就变得有一些忙,讲课的时间大大减少,总是忙碌在被送来的伤员间,要写病历、伤员的伤势要处理,有很多台手术,考虑药品的事情以及他的副业。
林林总总很多的事情,就看着森鸥外变得一天比一天颓废憔悴,眼下的青黑色完全遮不住,吸着爱丽丝和樱子都没有什么力气,脚步飘忽但忙乱地走在诊所内,连太宰治都会被抓住当助手,忍成太郎也是。
只有樱子和爱丽丝一起待在楼上,没有人讲课,于是自习的时间变多,短时间内还行,但时间一长就不大好,森鸥外给她和忍成太郎放了假。
时常是和忍成太郎、伊迪斯一起到处乱跑着,尤其朝气蓬勃的少年人很喜欢带他们去他的‘秘密基地’,他藏着很多有趣的东西,有些是早被淘汰的古董,有的是他的藏品,一些漂亮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而每个地方都一定有一个大纸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而他就会蹿到纸箱里面去。
在周六时,樱子约了福田桃子一起出来,因为天气逐渐变热,所以要早一点出门,但还是吃了早饭才出发,忍成太郎去收拾他要带上的装备。
森村难得没有早早地离开去工作,身上穿着寻常的家居服,他给樱子收拾了要带出去的东西,遮阳伞、水杯、纸巾、零钱硬币还有别的东西,全部都妥帖地装好在忍成太郎的黑色背包里,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身问道:“有擦防晒霜吗?”
盘腿坐在电视机前地上的樱子一动不动,就和没有听见问询一样,埋着头但是也不捏她的八爪鱼玩偶了,很慢地吸气和吐气,像是把自己当成了栽在地上的、不会说话的蘑菇。
在她身后的森村不由得露出一点无奈之色,在客厅的收纳柜里找到一支防晒霜,又走过去哄着她,“就算不在意,但还是要擦一点才好。”
他单膝跪地,蹲在樱子身侧,年少孩子本来是想坚持的,但是被他那样的目光看着,他棕色的、温润的眸子像是具有力量,一旦携裹上温柔包容的意味,就会让樱子妥协,她有些迟疑地抬起脸,就听见男人所发出的极轻缓的笑声。
森村的目光平静而温柔,眼尾的褶子也溢满了柔和,看她仰起小脸还忍不住地撅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