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岛田婆婆,她的前半生历经磨难,失去亲子和丈夫,找寻到孩子的埋骨之地后便返回家乡,用自身行动去减少世间的苦难,希冀不再有悲剧发生在面前。”
屏幕上放着一张慈和的老妇人的照片,她的发丝银白、脊背弯曲,可是眼睛透彻得像是已望见了来生,释怀和坦然盛在她的眼底,早已经没有遗憾,而即使面庞衰老,布满了褶子,也依稀能见那份往日美丽飞扬的神采。
有一位中年男子抱着黑白相框走到台上,他眼中含泪,哽咽地说起那些曾经,他也是岛田婆婆资助的孩子之一,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岛田婆婆是孤家寡人,接连失去了孩子和丈夫,又在后来送走了家中的老人,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岛田婆婆时常到孤儿院看望孩子们,会给他们带和果子,还有教年纪小的孩童识字,在周末的时候,就陪着能做手工活的大孩子编织一些物件,那些物品都不甚精巧,但拿去卖的话也会有一点收入,能减轻孤儿院的负担,或者换他们平常吃不到的糖果。
在那最后的几年时间里,她就如风中残烛一般,快要燃烧到了尽头,原本强健的身子骨不复,开始出现已经无法遮掩的病痛症状,有过好几回高烧,卧床不起,她的家中没有什么人,是边上人家和孤儿院的孩子们去看护照顾她。
病痛反复,时好时坏,然而又一次清醒过来的岛田婆婆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执意要独身一人出行——
那是一条单程的道路,她坐车去往横滨,说要将自己的孩儿和一同葬身的、别的孩子们都带回来,然而取到了孩子们的骨灰,她却倒在旅馆中,一觉不起。
她已无法回程了。
或许神佛在上,如岛田婆婆留下的遗书中所说,她的丈夫还在等候,会来接她和孩子们‘回家’。
生时无法团聚,那么就希冀在那条赴往来生的道路上重逢,他们终将再次相见。
台上的中年男人掉泪,哭得眼眶都红了,他说,他现在是一家博物馆馆长,但是博物馆并不收费,是免费展览,而其中所展示的,也不过是岛田婆婆的遗物、生前的生活痕迹、她的遗书。
还有被精心修复处理的,她和丈夫,和孩子一树,和许许多多孩子们团聚在一起的照片。在那张照片上,所有人都微笑着,但是看着照片的人,无不为之动容落泪。
“我希望岛田婆婆成佛,我也会不断地做善事、积攒德行,我希望,他们都能在佛国里重聚。”
把遗憾不舍留在逝去的人那里,而作为曾经享受过岛田婆婆恩泽的人,他会努力带给更多的人们希冀,会证实世间美好,去把那阻碍幸福的重重苦难,一点点地消磨。
“我希望有朝一日,能见得人间佛国。”中年男子泣不成声。
不要再有苦难和悲伤,纵使岛田婆婆伟大,可她的身上却有那么多的苦难磋磨,在一生中尝遍辛酸苦楚。他们是在歌颂伟大,而不是宣扬磨难,而如果要消除不幸,则需要世界上每一个人的努力。
……
樱子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来,她不再看电视屏幕,目光从窗户处看向外面,烂漫美丽的赤金色铺开,渲染云霞还有这一整个世间,而有很多的风从四面八方吹向她的胸膛,穿过这具躯体,到达了灵魂和意识之中。
无处不在的风未有一刻停歇过,它们会使她感知到世界和人,她所要前往的每一个方向,每一个和她擦肩、和她有所关联的人,还有那些飘浮着的被表达无遗的情绪,那些许许多多的信息全都会被她接收到。
年幼被忽视的孩童,当从最初的地方走出,不知疼痛饥饿和冷暖,在第一次被看到后,异能力开始作用,在得到名字时,她第一次感知到‘世界’。
她还要再想一些什么,然而骤然一声枪响,樱子放下她的游戏机,踩着木屐‘咵嗒’、‘咵嗒’走过去,打开门以后,琴酒还握着他的伯丨莱丨塔,而倚靠在另一边矮栏杆上的费奥多尔也没有受伤。
只有脸颊左边凌乱散着的黑发似乎焦了点,但是没什么大问题,费奥多尔对着樱子一笑,眉梢眼角里都是柔和安抚的意味,“樱子。”他伸出手。
而琴酒就冷眼看着他们牵手,在他面前表现亲近,然而他把枪收回去,却是伸手揉了揉樱子的头发,一言不发地就回别墅内了。
费奥多尔和樱子落在后面,他歪了下头,问道:“怎么了呢?”他对她的情绪变化极其敏锐,暗沉沉的紫眸专注,和她挨靠在一起。
樱子想了想,“风。”
这是一句更奇怪的表达,但费奥多尔恍然大悟,和她勾着小指往里走,语声里带着和外貌相符的少年感,却又平缓得没有什么起伏,“让我想想,风、光亮和阴影,”前者是樱子刚刚所说的,而后面两个词汇,是从涩泽龙彦那里得到的。
“或许与樱子的异能力本质相关?”他轻轻地道,可是并不深究,抬起相握的手放在樱子脸颊侧,而另一只手则像是想遮住她的眼。
“假装不要去看,不要去听。”不要去发掘一切的真实。
但这一件事情是可以假装的,他们都知道答案。
费奥多尔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显得温和既包容,樱子看了他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