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包里其实也揣了一把伞的,他就是不想拿出,拒绝走进雨里,也拒绝上车。
那种茫然的没有任何想要去往的方向的,或者说骤然间变得不在意一切的失落感。
太宰治认真地想了想,他其实没有那样多愁善感,但是被好友问到了,还是尽力给出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答案,“我觉得我们像是生活在缸中。”
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鱼缸,有着很完善的生态循环,于是所有人都可以在其中安然十分地生活下去,虽然时常有犯罪和意外的发生,但这都是不论人类还是其他生物所构成的社会中无法避免的事情。
各种天灾,如地震、风暴、火山喷发……还有各种人祸,车祸、火灾、犯罪、自杀等等。
自然界中生物不以杀戮为罪,因为也许它们的脑子完全意识不到这些,那就只是很平常地狩猎和进食,而人类社会中,也许一个犯罪者是压抑到极致而选择爆发,也许他天性本恶就喜欢违背规则或者说享受他人的痛苦,还有各种阴差阳错造成的事故发生。
他的思绪有一些乱,这似乎是完全不关联的事情——起码与他在那个委托中的所见所感没有任何明面上的关联。
一个年幼的孩童死去了。
这是一件事情。
而世界上每时每刻都有人因各种原因丧失生命,同时也有新的生命诞生,而依照越来越多的人口可知,新生命的诞生大于逝去的数量。
往好处想,万一那个孩子在逝去后成佛,或者当即转生去到了一个可以弥补前世亏欠的幸福家庭中呢?
肆意发散出去的思绪似乎没有什么逻辑可言,太宰治无由地勾唇笑了下,决定抛开那些东西,红绿灯已经变绿了,他和身旁好友一并走过马路,向他们出来前便决定好的超市方向走去。
虽然是大部分社畜的上班时间,但街上始终有行人走过,一些要么因事而形色匆匆要么闲适自在的年轻人们,一些买了打折商品正在回返的人们,还有逃学的学生、野猫和鸟雀。
走出几十米远了,织田作之助忽然地‘哦’了一声,就好像现在才接收并且理解到太宰治的回答。缸中。
“那么,天空就是盖子吗?”
太宰治略微蹙起眉眼,他对这个疑问感到很匪夷所思,但是又忍不住笑,他摇了摇头,“天空当然不是盖子,不然火箭和卫星要怎么发射出去呢,我是说,”
“我以为……”他的话语声很轻,连他自己都没能听清和了解。
……
孤儿院建造在郊外,里面生活着许多的孩童们,就太宰治所知,他们的新社员中岛敦就出自于孤儿院,早前遭受过院长的虐待,不过那是因为作为普通人的院长无法理解人身兽化这样的异能力,因而采取了不是太理智的手段,但本意却是想保全他的孩子。
不过太宰治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织田作之助……他也只比自己大五岁,还很年轻的二十七岁,但却对孩子们有很强的爱心。
但有个很重要的问题是,除了在七年前进行的大整顿里,横滨的孤儿院接收了许多孩子们,而后来即使还有孤儿被接收,人数也不会有那么多。
意思就是,大部分孤儿都已经长大,变成为少年人或者已出身社会,只有少少几个在七岁这个年龄线下徘徊,但他们都有很亲近织田作之助,并且有几个小子喊他‘哥哥’却是喊织田作为‘叔叔’。
这个情况很有一点怪。
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返,回到侦探社的太宰治再次瘫倒在一早就成为了他的专属的沙发上。
去的时候是拎着日用品、文具和轻便的运动器材等,回来时则带着孤儿院里的孩子们回赠给他们的各种手工艺品还有信件等等,大概是不久之前组团去过陶瓷博物馆的缘故,其中有很多捏得古怪但勉强算作是完整的东西,也就很重。
那些东西被他丢在一边,而侦探社里的办事员早已经习惯他们去过孤儿院,必然会带回来不少物品。
春野绮罗子带着几个文员来收拾整理,在那些简陋粗糙的陶器里翻到了一个盘子,举起来对着光源看了看,“没有漏洞呢,而且绘着猫咪,很适合给小咪当新食盘。”虽然小咪只是一只猫咪,但她知道它很喜欢孩子们送给侦探社的那些礼物。
她在收拾东西时看到太宰治躺在沙发上,脸上盖着那本《完全自杀手册》,看起来是在休息睡觉,于是路过时放轻了脚步。
距离那次委托过去了十天半个月,然后又经历两三次轻松简单的委托任务,在公园里找猫、交付给猫主人后回来,太宰治进门就撞见了才回来的江户川乱步,名侦探大人抱着他买回来的零食,翘腿坐在随便哪个人的办公桌前,看到太宰治后抬了下帽檐。
“诶,你!”观察极度敏锐的名侦探发现了什么,于是从零食袋里抽出一瓶波子汽水,走到太宰治面前问道:“怎么这么没有精神?去天台上吹吹风?”
在路过泉镜花时,让和服少女帮自己削开瓶盖,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两人乘坐电梯到敞开的天台上。
武装侦探社坐落于红砖仓库,位置靠近海边,而且附近也没有很多别的建筑,站在天台上向四周看,不远处就是广场和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