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尚书省听政,代表着林安在太祖皇帝心中的地位已经发生了质的飞跃。
即使是林浩,多年来深受太祖皇帝宠爱,且积累良多,到如今依旧没有这般荣宠。
但是林安心底却很清楚,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保持冷静。
往常是什么样,以后就必须还是什么样。
只有做到宠辱不惊,万事如常,才能够在太祖皇帝心底烙下更深的映象,一旦自己因为这事儿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就算太祖皇帝不过多计较,也会在他脑海中留下“心浮气躁,涵养不深”的印象。
而这种印象,显然是不适合当做储君来培养的。
像太祖皇帝这样的千古一帝,一旦在他的心底,对某人有了某种印象,便极难在改变。
林安先前费了那么多的功夫,好不容易才扭转了前身在太祖皇帝眼中“怯懦无能”的形象,逐渐树立起好印象来。
现在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正是最不能掉以轻心的时候。
太祖皇帝越是他对荣宠有加,越是给他更多特权,他越是要保持谦逊和勤奋。
刚到太书院门口,林安还没进去,迎面就见一个太监急匆匆的从里面出来,差点没撞上他。
这太监也是急声开口:“什么人拦路?”
林安定睛一看,这才认出来,面前火急火燎的太监,不正是太祖皇帝赐给自己,到东宫伺候自己的太监之一马吉吗。
而太监马吉这时也看清楚了林安,连忙道:“殿下,您来了可太好了,快回去吧,出大事了!”
听见这话,林安脸色一变,但还是沉声先问到:“什么事如此惊慌?太书院午课就要开始了,本王还要上课,你先说来听听再说。”
“殿下,这……”
马吉脸色焦急,左右瞧了两眼,学堂午课就要开始,这会儿正是来人的时候。
左右前后到处都是人,他实在不敢喧哗,但又不敢不说。
迟疑了片刻,才斗胆贴近林安小声说到:“有人在殿下宫中放了要命的东西,奴才们斗胆先给收了起来,您要是不回去,怕是要出大乱子!”
林安一听这话,顿时眉头一皱。
思索片刻之后才道:“你先回去告诉黄桃儿,要他死守住寝宫,除了本王之外,谁也不准放进去,本王先去向先生告假,然后马上就回去!”
“殿下您可要快点,奴才担心太子妃娘娘那边……”
后面的话马吉虽然没说,但是意思却很明显。
东宫尽在徐氏掌控当中,有人能偷偷在他的寝宫里放要命的东西,必定是徐氏的指使。
现在东西让黄桃儿他们先发现了,说不得徐氏会突然发难,带着人强闯他的寝宫,到时候就只有黄桃儿两个太监三个宫女,如何能拦得住太子妃娘娘?
林安点了点头,面沉如水道:“本王知道,不必忧虑。”
马吉也知道轻重,没再多说什么,赶忙收拾了往回赶。
等马吉走了之后,林安才收起心思,跟着迈步往学堂里面走,今天学堂授课的是荀惠,如果是别的先生,他倒是可以不用专门去请假。
但是荀惠不一样,他必须亲自面请才是。
一路进了学堂,林动几个小皇叔已经先来了,正在里面。
看到他进来,立马就朝着他围了过来,拉着他要他讲故事,只是今日林安哪有那心思。
只好一边继续往先生的休息室走,一边说到:“各位皇叔,侄儿今天有要紧事要去见荀先生,等办完了事,一定好好跟你们讲。”
众人一听还是不答应,就要拉着他先讲了再说。
见状林安只好道:“皇上下了旨意,让我去荀夫子那儿受教,要是去得晚了,夫子要责罚,皇上更要责罚,各位皇叔要是不怕皇上和夫子问起来为何迟到,那我就先跟你们讲故事。”
这些小家伙一听这话,哪里还敢拦着林安,纷纷立刻作鸟兽散。
林安看着这些小家伙逃也似的跑开,脸上一笑,跟着收敛了神情,快步去见荀惠。
到了门前,林安先小心敲了两下房门,跟着才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行礼开口:“学生林安,拜见夫子。”
“是林安啊,进来吧。”屋内传来荀惠的声音。
林安整理了一下礼仪,跟着才迈步进屋。
屋内荀惠正在看书,手里拿着书卷看向他问到:“午课还有一刻钟才开始,你这么早来,是有问题要问?”
“学生鲁莽,打扰夫子,请夫子原谅。”
林安规规矩矩的先致歉请罪,然后才说正事儿:“学生宫中突发急事,需得赶紧回去处理,无奈只好来向夫子告假,请夫子应允。”
“哦?既然是宫中有急事,叫人通禀一声就是,何必还亲自来告假。”荀惠道。
“夫子授业恩德重于泰山,学生非但不感恩求学,还因私事耽搁,枉费夫子一番操劳,实在羞愧之至,又怎敢不自来请罪?”林安忙道。
“你啊,哪里有这么严重,去吧,今日课业为师届时让人记下,再送去你宫中便是。”
荀惠微微一笑,摆手说到:“莫要耽误了宫中急事。”
“学生叩谢夫子。”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