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志敬乃是太祖皇帝钦封的大周勋爵,属于贵族行列,身份尊贵,不同于寻常百姓官吏。
一个男爵满门都被人屠杀在自家府邸当中,绝对是足以震动朝野的大事。
江寒那一队人在马府当中查验,马府四周也要紧密管控,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于是林安吩咐了熊仝,让他安排黑甲军将马府上下围住,然后又抽调两骑,一个直奔京城,回去报信,一个则去清水县县衙,把清水县的人叫过来。
在马府门外等了近一个时辰,清水县衙的人最先赶来。
领头的自然是清水县县令。
这人一到了近前,便立马跪在地上对着黑甲军后面林安的方向磕头。
“微臣清水县令高秀,拜见太孙安南王殿下,微臣迎驾来迟,请殿下恕罪。”
林安脸色阴沉,摆了摆手道:“起来吧,高秀,你治理得好清水县啊,在你治下,我堂堂大周勋爵,竟然被贼人满门灭在了府邸当中,这事儿,你打算如何给本王,给朝廷,给皇上一个交代?”
高秀一听这话,当即浑身就抖得像筛糠一样。
嘴里止不住的道:“微臣有罪,还请殿下饶命,此事,此时微臣确实不知啊!”
“你说马府的事情你不知道,本王姑且信你的话,不过几日前有一伙从京城逃出来的贼人,过你清水县治下,进了马家堡,这事儿你不会也不知道吧?”林安眯着眼睛问到。
高秀连连磕头道:“微臣有罪,微臣有罪,请殿下饶命!”
一看高秀这模样,林安心里就忍不住一通火气直烧。
狗东西当着清水县令,一县父母官,结果一问三不知,就知道磕头求饶。
这种废物点心,留着他干嘛?
念及此,林安直接道:“来呀,拿下清水县令高秀,拔了他的官服,暂且看押侯审!”
黑甲军二话不说,立即上前制住高秀,将他身上官服拔了下来。
刚收拾了高秀,马府里面传来动静。
林安回过头,就看见江寒脸色有些白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到他面前跪下行礼禀报。
“殿下,马府上下已经查验完毕,马府一共一百三十二口,男女老幼,无一幸免,均被人所杀,最差的也是砍下头颅,大部分都被乱刀分尸,整个府上找不出一具完整的尸体来。”
“另外,经过属下等初步查验,从地上所留痕迹来看,屠灭马府满门的,应该有七人。”
听他说到这里,林安眼睛一眯,问到:“七人?你说七个人,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马府一家男女老幼一百三十二口全给杀了分尸了?”
江寒咽了一口口水,点头道:“现场痕迹,确实如此。”
迟疑了一下,林安招手示意江寒靠近他一些,然后才小声问到:“假如是诏狱司最好的人手,有没有可能七个人在一个时辰内办到这事儿?”
江寒明白林安的意思,摇了摇头。
“据属下所知,就是诏狱司那几位千户大人一起亲自动手,这事儿怕也办不成。”
“一个时辰的话,至少,至少也得二三十人才行!”
他心里盘算了一下,给了一个要是诏狱司最好的人手来办这事儿,一个时辰要多少人才能办成的大致数额。
林安摸着下巴,又沉思了起来。
二三十人,马家堡地方不大,而且上上下下村民相互之间基本都熟悉。
如果是外来人,突然来这么多,没有理由不知道,而就算是本村的,杀了人之后,要一起再在无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离开马府,也很难。
最关键的是,经过江寒他们的查验,马府当中只有七个人留下的痕迹。
也就是说,要么屠灭马家上下一百三十二口的就只有这七个人,要么就还有其他手段能力超乎想象。
能将自己行事时的痕迹隐藏或者抹除到,连诏狱司的人都发现不了的地步。
不管是哪一种,这事儿今天肯定是没法子再得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了,至少也要等到天明再说。
而且就当下这些人手,也处置不下来,还需要更多专研查案的人来办。
好在林安已经提前派了人回京城报信,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天明时刻,京城那边就会有专人赶过来。
最差最差,也回事刑部至少员外郎以上的官吏亲自带人来。
不为别的,就为了马志敬“清水县男”这个爵位封号,他的灭门案子也不是一般人能办的。
于是林安也没有离开马府大门之外,就在原地,让人找了被褥在马车里铺了个简易的床。
安排熊仝让黑甲军当夜死守马府外围,一只蚊子也不准放进去,又让江寒带着诏狱司的人将马府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再搜查一遍,将所有可疑的东西都固定下来。
要是有什么密信,密道,密室之内的,也要严加查验看管。
吩咐完这一切,他才进了马车缩起来睡觉。
一睡便到了第二天清晨,他被外面的一阵吵闹声给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掀开马车车帘,走了出来,抬眼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只见一群穿着官服,一副风尘仆仆模样的人被黑甲军护卫拦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