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让乔宁抓到合适的时机。

眼看许稚走进了卫生间，又将清洁工的牌子放在了门口，乔宁渐渐察觉出不对劲来，他停在那里思量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小心尾随许稚走进了厕所。

“你你你...”乔宁抬起手臂用手指指着许稚，迟迟说不出下一句话来。

许稚在乔宁进来后，并没有随即合拢衬衫领子，那些暧昧的痕迹就显露在外面，乔宁仅是粗略看了便觉得刺眼，有一种煮熟的鸭子就这样莫名其妙飞走了的荒诞感。

和擅闯者相比，被打扰的许稚倒还显得镇定一些，自他发现闯入卫生间的人是乔宁后反而不慌张了。

许稚手里的动作没停，在细致地抚平创可贴的两边后，许稚转身，扫了一眼仍愣在原地的乔宁，从容不迫地开口道：“我记得我在门口放了请勿打扰的牌子。”

乔宁被恼怒冲昏了头脑，没有半点擅自窥视他人隐私应该有的理亏，一点没客气地说：“这是公共场所，我想进就进来了。”

“都看见外面立了牌子了，你还要往里面进？”

许稚嘲讽地笑笑，揭开了乔宁给自己粉饰的理由，“你是看见我进来后，跟踪我进来的吧？”

乔宁被他一语中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懑，但他思维变化极快，很快就将自己放在了道德的至高点，反过来指责上了许稚。

“你身上是怎么回事？”乔宁看着许稚毫不遮掩地向他展示那些痕迹，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他无法控制地上前走了几步，走到了许稚面前，接着非常冒犯的，未经许稚同意的，就伸手扒开了许稚的衣领往更里面看，许稚倒也没拦着，还有意让乔宁看个清楚。

这一看不要紧，看完乔宁都要眼冒火星了，那些星星点点的印记每一个都在告诉他许稚不可能是他的了，这直接粉碎了乔宁的幻想。

意识到这些，乔宁的脸被怒火刺激得发红，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染指了，他也不知道是把自己代入到了什么样的角色里，以莫名其妙的立场质问许稚。

“这是谁弄的，是时翊吗？”乔宁盯着许稚，凶巴巴地说。

在乔宁看清身上的痕迹后，许稚的目的也达到了，他拢好衣领，一粒粒系好衬衫扣子，随后说道：“和你有关系吗？我不需要向你解释吧。”

“怎么不需要？”乔宁向许稚逼近了一步，他明明就快要成功了，这段时间他和许稚相处融洽，昨天他搂上许稚的腰，许稚都没有推开他，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吗？

乔宁想不通自己为什么突然会一败涂地，那个时翊虽然看上去蛮有钱的，可哪里比得上自己，整天冷着一张脸，话也少得可怜，一看就是不会哄人，这样的人会对许稚好吗？

况且时翊还在许稚身上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一看就是下了用了劲，怕不是......

这就对了，许稚曾经提过一次他最近在攒钱，联想到他每天在食堂都吃的很简单便宜的饭菜，他肯定就是太缺钱了，所以才会同意和时翊在一起，乔宁的脑海里千转百回，他思路打开了，马上就想通了，并说了出来。

“他是不是强迫你？他有钱，就拿钱砸你，你也是有苦衷的对吗？”

许稚：“？”

乔宁把时翊当什么人了，又把自己当什么了？

即便面对的是濒临癫狂状态的乔宁，但许稚真的有点想笑，他使劲压低嘴角，尽量在这样的场合中保持严肃，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好让自己没那么想笑了。

酝酿好情绪后，许稚尽显诚恳地说：“你想多了，没有。”

乔宁压根听不进去，他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差点就抓住许稚的肩膀，边晃动边逼问了，可惜被许稚一个错身躲了过去。

“你在骗我对不对？时翊都这样对你，你还袒护他！”乔宁激动地说，“他给了你多少钱，我也可以给你！”

许稚低估了乔宁的想象力，他一开始没有阻止乔宁掀他的领口是想彻底断了乔宁的念想，让乔宁明白他已经有人了。

谁能想到，乔宁不仅没断，更是愈演愈烈，居然还妄想取而代之，他没病吧？

被乔宁这样一闹，许稚也不再徒费口舌，这个时间员工们大多都从食堂返回办公室午休了，他俩如果还在这里僵着，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其他同事发现。

“随便你怎么想，我要走了。”许稚说着就不再管乔宁，自顾自向门口走去。

乔宁抬臂拦住了他，还堵住了他的前面，“你不能走，你还没说清楚到底是什么回事！时翊给你钱，你拿了还不能承认了？”

无论多好脾气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很难再维持良好的涵养了，许稚耳边已经听见有同事在说话的声音，似乎就朝着卫生间的位置走来，他再也忍不了了，实在不愿再和乔宁周旋。

就当是为了彻底摆脱乔宁，许稚也不在乎乔宁到底是怎么想他的了，他甩开乔宁伸出来的手，正视着乔宁，斩钉截铁地说。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我就是喜欢时翊。”

“我不要钱，是我倒贴他，就算他这样对我，我也心甘情愿。”

“而我和你之间，永远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