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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自己也曾经这般遍体鳞伤,但是还是在心底说了一句:真惨。

那些伤有的是在战场上弄的,但溯对比了铜雀尝尝的指甲,发现更多伤口其实是铜雀自己弄个的。

溯倒是不知道失去理智后会出现自残现象,但那最深的伤口就好像是要直接剖出什么东西,给自己开膛剖肚。

要不是阻止得及时,魈又做了简单的处理,铜雀应当撑不到回璃月港。

溯把一些小伤口换药,大的伤口却是不敢碰了。

换药的时候看到那些肌理一抽一抽的,有神经反应。

忽而溯脸色微变,直觉更是拉响了警报。

弓背,后退,险险避开那划过来的爪子,虽说毫发无伤却还是让溯心惊。

嗖的一声,长枪挡在自己跟前,打开那第二次袭来的攻击。

溯趁机再次后退,面色严肃地看着坐在床上,明显还没恢复理智,只知道攻击的铜雀。

丝丝的血从未包裹的伤口冒出,裹了绷带的地方更是染开了红色。

溯惊叫:“打晕他!”

魈动作很快,根本看不清他是怎么切入,很快到达铜雀后方,一个重重的手刀把铜雀弄晕。

伸手扶住瘫软下来的铜雀,魈小心翼翼地把人再放回床上。

随之,他向溯:“伤口好像裂开了。”

溯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应了一声:“我知道。”

他又没瞎!

而且,刚刚明明自己离铜雀最近,怎么就没上前打晕铜雀,反而让稍远的魈来做这件事?

溯很快把这归根于魈能驱使风元素,速度比自己快,更适合出手,不承认自己的战斗本能已经慢半拍。

溯检查了下铜雀身上的伤口,一一检查,上药,要包扎的地方包扎,因为刚刚铜雀的挣扎,这一弄,又是许久,这才完成。

此时,魈一直在旁边看着。

就在溯以为他们之间会这么沉默地相处,不会有人吭声的时候,魈开口了。

“我跟铜雀聊过,他对自己没能聚集新生之息一事很是愧疚。”

溯一脸诧异,因为此时的铜雀处于昏迷状态,他只能看向魈,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魈:“铜雀在知晓自己没法聚集新生之息的原因后立刻上了战场,他似乎无法接受自己因为那样的原因才导致新生之息无法聚集的事实,很是颓然。”

溯一听,忍不住夹枪带棒:“所以还是我的错了?”

魈微怔,看着溯的表情,瞬间明白是自己的话让他误会了。

摇头,魈说:“你不是导致铜雀如今状况原因。”

嘴角抽了抽,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对这些比自己强的人偏见太大,以至于现在对方解释也觉得心里特不爽。

魈:“我之所以说这些话并非控诉,而是想要告诉你,你的判断应当没错。”

这倒是溯有些意外。

魈看向窗外,阳光已经倾斜,有那么一缕透过窗户,洒了进来,灰尘在光中飞舞,存在着,无法忽视。

魈:“我们最初加入璃月,本就是因为帝君的恩情顺势而为。其实大多人类和非人类的投奔加入,都是这个原因,甚至到他们死亡那一刻都没有改变心态。在夜叉这里,这件事值得单独被拎出来,完全是因为这件事与我们的生命息息相关。如果没有被魔神之力困扰,兴许我们都不会察觉。这些都是铜雀说的。”

溯睫毛颤动,眼帘缓缓垂下,一言不发。

魈:“铜雀还说,但是这不是因为我们是夜叉,而是因为我们非人种生命比普通人类长,战斗力也比他们高,不容易在战场上死亡。”

“战乱的年代,死伤的人类何其多,我们甚至不记得曾经并肩作战的人的名字。不止是我们,那些为璃月付出生命的人,他们的父母,兄长,姐妹,逝去之后,除了军队名册,可能就再也没东西记录他们的名字。”

“他们都是渺小的,但非人种其实也是一样。”

“死亡之后一抔黄土,经年,黄土淹没于大地,再无一丝痕迹。”

“我想记录他们,哪怕只是一个名字,哪怕没有名字,只是一个模糊的事迹,我希望他们的存在永远留住,而不是消失于历史的洪流中。”

魈缓缓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溯:“铜雀说,如果这些东西编写成册,想给你看看,这是他们曾经存在的证明。”

溯指尖微微颤动,好似什么东西拨动着心弦。

迈开脚步,整个人好像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

也好像腿麻的人忽然迈开脚步,没有任何实感,对身体却造成严重影响。

那是对他当头一棒,整个人都被砸懵了。

因为新生之息,也因为不想加入璃月,哪怕是比自己弱小一些的铜雀和跟自己关系尚可的应达,他都保持一定距离。

他确实曾经陷入‘如果可以,也想让他们活下去’这样的想法,但在知晓那可能会导致他失去自由之后立刻退回安全距离,不再散发善心。

他以为自私自利的举动定然会招来埋怨,没有同情心的做法肯定让人诟病,道德绑架的指责应该蜂拥而至。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