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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呢?”骆心词道,“假使一切顺利……”

“我会在你回京途中等着,就如今日这般,你我悄无声息换了衣裳,有连星做遮掩,没人知道的。再有,祖母已在为我挑选人家,都是林州附近的,顺利的话年底就会成亲。成亲之后,我与侯府的关联只会更少,只要我那便宜爹与嫡母不亲自来林州,我都有办法糊弄过去,不会有人知晓……”

“我是说我家。”骆心词提醒她,“你要躲在我家。”

骆心词顶替她的身份入京,她就不能在林州现身,最好的去处是骆家。

问题的关键在于骆家并不安全。

年关,骆心词的母亲患了风寒,三帖药下去,丢了半条命。辗转换了五个大夫,才发现药中不知何时混入了相克药物,所幸剂量不大,才没夺走她的性命。

年后,舅舅、舅母带着表妹外出,遇上马匹发疯,舅母伤了胳膊,舅舅断了双腿。

再有表哥被地痞纠缠,失手伤人,入了牢狱。

一家人中,唯有骆心词在家照顾母亲,幸免于难。

最初骆心词以为三件事全是巧合,直到半个月前无意中听见地痞酒后狂言,说他是得了京中权贵的授意,才敢陷害表哥。

骆心词自出生起就跟着舅舅一家,表哥对她来说与亲生兄长无异。

若那事是表哥咎由自取,他坐牢的应该的。可有迹象证实表哥是被人算计,她就无法容忍了。

骆家六口,除了年幼的表妹,其余几人病的病,伤的伤,骆心词一个姑娘求助无门,不得不找上好友明念笙。

明念笙到底是侯府千金,知府畏惧武陵侯府,命人重新彻查此事,还了表哥清白。

时至此刻,母亲的药、误伤舅舅舅母的马儿,以及表哥身上的污水,无一不证实是有人暗中作梗,想取她全家性命。

骆心词想顺着地痞查出幕后之人,这想法才出来,地痞就突发急症身亡。

她手中唯一的线索,只有对方来自京城,有权有势。

骆家众人中,唯有舅舅走镖去过京城,但那已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若是那时惹上的仇怨,何必等到如今才来报复?

除此之外,骆家与京城有关的,只有骆心词那个十六年前抛妻弃子的爹,和高中榜眼的未婚夫婿了。

未婚夫婿高中后曾写信回来,说过待打理好京城事物,会在秋日回来迎娶她。

——多年前,骆心词的爹也与骆裳说过类似的话:“待我打理好京中事宜,就回来接你。”

后来她爹的确回来了,接走了他母亲,留下一百两银子、一封休书,还有身怀六甲的骆裳。

亲爹与未婚夫婿都是不能信的。

眼下全家只有骆心词一个健全的人,她不能坐以待毙,想入京查明真相,却也知晓自己没有依靠,即便能顺利寻到真凶,也无力与之抗衡,更甚至,会枉死在京城。

满心的苦闷不敢与家人说,只能与明念笙吐露。

而恰在此时,明念笙被祖母安排入京,吓得几近魂飞魄散。

一个想入京苦于没有靠山,一个惧怕父亲却被迫入京,互相吐完苦水,明念笙心中一动,大胆地提出两人互换身份的主意。

这么一来,明念笙不必去见侯爷爹,骆心词有了侯府庶女的身份,不至于轻易被凶手杀了。

而不论凶手是谁,他既然选择用阴招暗算,而非派人屠杀,就说明他不想把事情闹大。

那么,即便他认出骆心词,也不敢揭穿。

这计划听起来可行,但掰开来细究,只要有一个节点出错,骆心词与明念笙都将成为罪人。

骆心词拒绝了这个提议。

让她改变主意的是五日前的一件小事。

那是一个平静的午后,骆心词正因幕后凶手而困扰,忽听四岁的表妹哭闹不止,过去一看,方知是舅舅午后小憩睡得沉了些,她没能将人唤醒,以为舅舅死了,当场吓哭。

所有人都啼笑皆非。

骆心词也在笑,笑着笑着流了眼泪。

表妹是被那次意外吓着了。

骆心词在那一刻暗下决心,要尽早解决了这事,这才有了今日平湖上的一幕。

明念笙知道骆心词是怕她在骆家遇险,道:“你放心,前日我刚用祖母的名义警告过知府,至少这几个月里,他会格外关照你家,不会出事的。”

骆心词自觉家中有难,与明念笙互换身份,是陷她于不义。

明念笙同样觉得自己的处境难堪。

她是养在偏远林州的不起眼庶女,是武陵侯醉酒的意外产物,在林州能狐假虎威震慑知府,回京后却是一无靠山,二无地位,除了衣食无忧、能保全性命之外,爹与嫡母、嫡兄是何态度,回京后会遭遇什么,一切皆不可知。

互换身份,还真说不上谁占了便宜。

二人对视,面上均有难堪。

静默片刻,骆心词道:“你帮我与舅舅他们赔不是,与他们说不必担忧我……”

明念笙一一应下,也叮嘱:“我爹厌恶我,对我不管不顾,你尽量避开他。嫡母不管事,只要你不去招惹她,她应当也不会为难与你。还有个没说过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