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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她转目看来。

骆心词双目陡然变得明亮。

韶安郡主静静与她对视稍许,道:“看我也没用,他想为难你,你就受着吧。”

骆心词:“……”

她头一次遇见说话这么直白的人。

太直白了,尴尬得她心中惊惧都被遮掩下去许多。

但明于鹤是完全不受影响的,道:“母亲说笑了,念笙一片赤诚,没有做任何欺瞒我的事情,我为难她做什么。”

韶安郡主道:“你查她了?”

“是。”

这母子俩一问一答,对话流畅,骆心词还在求助于人被当场戳穿并拒绝的窘迫中,两人已又抛出一个震撼她的消息。

明于鹤去查她了!

她骇然望过去,见明于鹤笑语盈盈道:“汤总管说念笙从林州出发前感染了风寒,云上居的侍女也说她风寒初愈,鲜少外出,她能骗我什么?真要说的话,亏我以为她的胆子比幼时大了些,没想到还是这么胆小。”

说着,他面向骆心词,道:“念笙,这样很容易被欺负的。”

他查了,但没查到林州去,也没查出她是假冒的。

骆心词松了口气。

入京近十日,她拢共踏出云上居两回,每一回都碰见明于鹤,每次的所见所闻都掀翻她既往所有的准备和认知。

太可怕了!

此时此刻,她仿若重回那日的书房,只想尽快结束这令她如坐针毡的晚膳。

骆心词怕再生意外,低声附和道:“念笙知道了。”

说完克制着心中的抵触,鼓起勇气来到明于鹤身旁,如履薄冰地坐下。

所有人坐定,武陵侯不冷不淡地问了老夫人的身体状况,又问了骆心词在读的书,她都低着头简短周全地答了。

“京城不比林州,不是你能胡闹的地方。若有事就去寻你兄长,无事就多陪你母亲诵经养性,别总往外去。”武陵侯语气冷淡道。

骆心词入京就是为了追查凶手,绝不可能安心待在府中,只是今日这场面她招架不能,只能先温顺应是。

可她还没出声,韶安郡主就嘲讽地嗤笑了一声。

骆心词顿时不敢开口了。

武陵侯见状,也不再做无用的表面功夫,传人上膳。

有了先前的教训,骆心词不敢再看同桌的三人,全程低着头心乱如麻地用膳,幸而侯府规矩重,菜肴上齐后,就很少有人说话了。

战战兢兢结束了这所谓的团圆晚膳,韶安郡主先行离去,武陵侯紧随其后,最后只余下骆心词与明于鹤。

佳肴已撤下,明于鹤手边还有最后一壶酒。

他慢吞吞饮着酒,骆心词则趁着这时机快速整理着思绪。

武陵侯死而复生,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先前死去的武陵侯是假的,二是今日见到的这个是假的。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以及明于鹤到底有没有弑父,这些都与骆心词没有关系。

这事太复杂、太危险了,就算真相摊开在她眼前,她也不想去看了。

关键在于明于鹤是否愿意轻易放过她。

倘若先前死的是真的,今日这个一定是明于鹤让人假扮的,那么骆心词只需要坚定地站在他这边,配合他,做与他一条心的、忠诚的庶妹就好。

就怕前面死的那个才是假的。

先前她为了保命,与明于鹤说入京就是为了取武陵侯性命,真正的武陵侯知晓了,一定不会让她活下去!

按武陵侯今日对她的态度,明于鹤应该还未将这事告知他……

“念笙准备何时动手?”

明于鹤的声音来得突然,骆心词吓得呼吸一滞,紧张地抓紧了手中帕子。

不慌!她镇定了下,侧过脸去。

厅中燃着许多烛台,亮如白昼,明于鹤单手撑着下颌,似笑非笑地望来,眼底清晰地映着她的模样。

骆心词有一种被看穿的不安感,她转开眼,掩饰地端起茶水啜饮了一口,然后凝视着杯盏中自己的倒影道:“我得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这很简单,可还记得那日书房中,我问你的最后一个问题?”

骆心词回忆了下,从可怕的记忆中揪出那句话:“你有没有想过父亲死了会有什么后果?”

她不是真正的明念笙,不关心这个问题,劫后余生,只忙着发愁接下来该怎么着手自己的事,将这句话完全遗忘了。

此刻被重新问起,意识到这与武陵侯死而复生的秘密有关,骆心词立刻凝神思量起来。

普通人死了,自然是亲人伤痛,下葬后分家业,子辈各立门户。

侯府只有明于鹤一个儿子,毫无疑问,自该由他袭爵继承所有。

骆心词想的很简单。

厅中有侍女候着,她不敢直说,但目光已经表达了这个意思。

明于鹤笑了笑,放下酒盏,道:“时辰晚了,念笙,为兄送你回去。”

骆心词不敢拒绝。

两人未让侍婢跟着,出了膳食厅,一前一后错开半步,缓步往云上居走去。

“父亲与圣上不和。”

骆心词怕与他对视,正看着脚下被廊灯照得矮矮的影子,冷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