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和茉莉从前的家庭教师是截然不同的风范。
茉莉精神奕奕地听了二三十分钟,然后趴在桌上睡着了,中原中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马上被讲师敲着教鞭提醒不要走神。
你怎么不管她?
重力使为这个念头感到羞愧,连忙摈弃杂念,专心致志地听起课来。
刚好讲到一小时,讲师留下份试卷走了,他前脚刚出房间,茉莉就清醒了,抬起头用手背蹭了下嘴角,说:“真让人怀念呢,是在学校上学的感觉。”
中原中也没忍住问:“你在学校上课也这样吗?”
茉莉说:“是啊,睡着了还在接受知识的熏陶,感觉被升华了。”
“……”中原中也沉默了下,说:“可你睡觉打呼。”
茉莉懵了下,左右看看飞快地说:“肯定是姿势不对,我让人拿可以放倒后背的椅子进来!”
中原中也觉得就算是港口mafia的大小姐,也不能做这么离谱的事,于是道:“还记得吗,你妈妈说希望你成为贞静娴淑的女孩,这可是遗言。”
重复‘贞静娴淑’这四个字对他来说还蛮吃力,各种意义上。
茉莉狡辩道:“就是因为知道我做不到,妈妈才会这样激励我。”
不过她终究也没让人换椅子,而是跑到中原中也旁边看他写答卷。
她很安静地看,并不吵闹,中原中也不自在了一下,就开始全神贯注地答题。
茉莉意识到他其实很聪明,不,不止聪明,以mafia请来的讲师那种高效率和密度的授课来说,听一遍就融会贯通到这种程度,专注力也很集中。
写完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了,中原中也发现她还像之前那样认真看着,紫红色的大眼睛清澈灵动,好像在看什么有意思的事一样。
他就问:“你不觉得无聊啊?”
“不无聊啊,只是比学习更有趣的东西太多了,再说刚才老师讲的内容我都学过了,所以才会打瞌睡嘛。”
不过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否则会被落下,茉莉看着他想。
再之后她果然没打瞌睡了,可也没认真听,中原中也偶然瞥一眼总会看到她拿铅笔在册子上画着什么。
等上完第三节 课,茉莉从椅子上跳下来,呼啦啦地在这个还算宽敞的房间小跑起来,绕了足有两三圈才停在中原中也面前,小喘着说:“难道你要一直这样学到睡觉吗?”
那么不可思议的语气,听得他想笑。
这样高密度地接受知识其实不比战斗轻松,不,对中原中也来说比战斗更累。
他摸了下鼻子,无奈道:“我也不是天天能留总部的,安排得过来的时候总要把之前缺失的找补回来。”
不过累也是真累,他看了下外面渐暗的天色,“还是先去吃晚饭吧?”
只要能离开这里干什么都行啊,茉莉点点头,向他伸手,中原中也问:“怎么了?”
“要牵手。”
比要抱好一点——在被茉莉牵着手离开房间后,他对这个想法产生了怀疑。
像小女生似得手拉手,还要迁就她的速度,真的比直接抱着她走好一点吗?
茉莉说:“我们去外面的餐厅吧。”
中原中也露出犹豫的神色,立刻听到她说:“我请客,你想吃什么都行。”
他无语了。
不管他怎么想,片刻之后,两个人还是坐进了离港口mafia不远的一家高级餐厅里,好在除了在总部那段路程总被黑西服们投以隐晦的怪异视线外,走出来之后反而没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们了。
年长些的哥哥照顾年幼的妹妹,牵着她避免走失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中原中也点了牛排、沙拉,气氛使然还要了杯红酒,接着就后悔了。
他没法阻止茉莉好奇的尝试,只能看着她像只小猫一样舔了口,然后很惊奇地看向他。
你怎么会喜欢喝这种又苦又涩的东西?
中原中也看得出她在想什么,带着些优越感想,红酒的美妙之处,你还是等过十几年再体会吧。
茉莉点的是和他一样的菜式,但兴致缺缺。吃了两口土豆泥,拔拉了下沙拉居然就放下刀叉了。
中原中也只能当个操心的管家婆:“不合胃口,不然再点些别的?”
“我不是吃很多了吗?”
“哈,那块肉排才是正菜,这不是一口都没动吗?”
茉莉眼珠子一转,说:“虽然我和你一起吃饭,但不代表我胃口和你一样大啊,像我这样的女孩子,吃这些就已经够了。”
她看了眼中原中也那份已经吃了大半的牛排,把自己这份向他推,“你要是吃得下就替我吃了吧,浪费确实不好。”
“……”中原中也拉过她的盘子,拿刀切下几小块,用商量诱哄的语气说:“好歹把这一点吃掉?”
茉莉看了看盘子又看了眼他,既不说话也不动作,眼睛里写着拒绝。
中原中也头都大了,想起尾崎红叶临走之前的话——妾身不在,大小姐的安危就要托付给你了,虽不用时刻看着,可总要多尽些心的。
他明白了,根本不是让他做保镖,是让他做保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