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开视线。
中岛敦的脑袋差不多要被问号塞满了,皱着眉头捧着碗连饭都没顾上吃。
没人说话,房间里只听得到一片沉默吞咽的声音。
织田作之助看了眼砂锅,很关心平时胃口奇佳的弟弟:“敦,不用再来一碗吗?”
中岛敦回过神来,立刻道:“要,再帮我盛一碗!”然后呼啦啦像喝水似地吃起粥来。
这时太宰治开口道:“大小姐,你口口声声说boss是错的,却不能否定他的正确性,这就叫空口说白话吧?boss确实很辛苦,但如果你能用更轻松的方式达到比他更好的结果,也就证明了你是正确的吧。”
茉莉不吭声,从口袋里掏出枚小镜子照了下,摸着自己的脸说:“哎呀,我还是个小女孩呢,刚过十四岁生日,有些人站着说话不腰痛。”
她要是不说也没人知道她已经十四岁了,比中岛敦还大几个月。
光从外表看,她现在还只是个十岁的小女孩,只能算是有了点少女的影子。
中岛敦瞥了她一眼,心说,如果大小姐真当了mafia的首领……唔,果然是开玩笑吧!
想到这里,他仰着头气势如虹地把粥倒进嘴里,把空碗递给兄长,“麻烦帮我再盛一碗!”
“织田作,给我留一点啊。”太宰治撒娇似地抱怨,探头看了眼,干脆直接端起砂锅刮底了,好歹凑出个半碗。
织田作之助看着这一幕,默默想,看来分量预备少了,有两个正在长身体的男孩子,晚饭的量起码得多准备一半。
终于吃完了午饭,太宰治把碗放到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他抬眼望向茉莉,眼神里带着十足的挑衅,“大小姐,到底要不要做?”
茉莉叫起来了:“篡位不难啊,可到底要怎么做mafia首领嘛,我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耶,还能这样鸭子上架的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太宰治简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把她架上去不可:“你怕什么,mafia这种组织唯一的好处,不就是无论如何折腾,弄成什么样都无所谓吗,再说我也会帮你的。”
少年鸢色的眸瞳中带着蛊惑,“就算你上位之后只是胡闹也没关系,把mafia当成眼珠子一样的是你父亲森鸥外,对你来说mafia无关紧要,既然这样,那就干脆只把它当作工具好好利用吧。”
茉莉想了下,道:“mafia就算是个鬼地方,也有它存在的理由,就算说它不可替代也不过分,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弄得太糟糕……”
太宰治不满道:“你在犹豫什么,连尝试都不敢吗,就算是你,这副样子我也不会认可的。”
篡不篡位的,已经不光是为了这辈子,还牵连到下辈子了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茉莉有点无奈:“你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我可以尽力尝试看看,不过胡闹的前提是有人兜底,否则也玩不尽兴,所以,你得承担后果啊。”
给你收拾烂摊子?太宰治眨眨眼,很快意识到她不是这个意思——问题又绕到之前的那个了。
“不管是恋爱结婚还是另辟蹊径,办法总比困难多,”茉莉满脸希冀地看着他,“你脑子比我好用,总之就拜托了!”
中岛敦看了看她,又看了眼表情凝固的太宰治,最后把目光投向一脸平淡,好像面前发生的一切都稀松平常的织田作之助。
“他们俩在开玩笑吧,怎么这么认真的样子?”他抽着嘴角,试图从兄长那里得到让人心安的回答。
织田作之助平淡道:“他们很认真,大概是搭上今后人生的程度……想必也会改变许多人的命运吧。”
中岛敦沉默了下,突然爆发了:“这种事也这么随便的吗,大小姐,你不是你父亲的独生女吗,都不会有负罪感吗?”
话刚说完,他就意识到发展成现在的局面其实和这次事件有关。
“就算……还是太过分了吧?”中岛敦嗫嚅着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也算是过去了吧……”
茉莉看了他一眼,说:“其实已经和这件事没关系了,另外,撇除可行性不谈,唯独负罪感这种东西,完全没有哦。”
非要问为什么的话。
“我是森茉莉,也是mafia大小姐,这两者不能分割,因此被作为mafia首领的森鸥外支配并影响,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侵犯了我的权利。mafia的准则之一是遭遇攻击一定要加倍反击,这是为了让敌人丧失报复的能力或胆量,而我想杜绝后续再被爸爸冒犯的可能,只有夺权一条路能走。”
“mafia被爸爸的思想和逻辑支配,不用这套思考和行动就是犯错,错误就会付出代价。在他的逻辑里,目睹他如何上位,羽翼逐渐丰满的太宰会在时机成熟时重复他当年对先代做的事,因此他利用作之助逼他选择,是更温顺地表示臣服还是离开,亦或者在时机还没成熟的现在就向他露出獠牙……太宰没有预先为防备他布局,留手,是他犯了错,如果作之助如爸爸所想,和纪德同归于尽了,这就是他为自己错误付出的代价。”
太宰治冷笑一声,“boss出手了,结果却并非他所愿,织田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