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口茶,不愿多说。
风子鹤接着问道:“之前你派我去接王妃的时候,我便刻意与她多交流了些,我发现王妃确是性情良善,且毫无公主的架子……王爷不感兴趣吗?”
正津津乐道着,见对面的男人竟在出神,风子鹤不免问道。
抬起头,夜珩清隽的脸庞无多表情,“本王的王妃,自己会去了解,旁人多说无益。”
风子鹤:“……”得,他白说了。
书房被人扣响,是管家的声音。
“王爷,王妃那边出事了——”
风子鹤正错愕着,抬头时夜珩已然出了门,留给他的唯有几分衣角。
于是,风大统领更惊讶了。
到栈桥下面时,夜珩看到一抹清瘦的身影,待他走近,那小身影直接朝他走了过来,慢吞吞的,小姑娘看起来伤心极了,还在抹眼泪。
夜珩见她无恙,松了口气,两大步走至素凉身边,搂过她的细腰,将人带到怀中,颔首盯着那双红通通泪涔涔的小鹿眼,醇厚的嗓音安慰道:“别哭。”
于是王妃哭得更伤心了。
侍卫还在处理辛儿的尸体,裹了白布,脚步匆匆地抬走。
也不怪他们王妃又怕又伤心,这从这么高摔下来,石头又硬,人都快摔成泥了,血肉模糊一片,他们处理的时候都不免心惊。
“禀王爷,这位姑娘确是失足坠落。”
侍卫查探了回来,如实回禀道。
夜珩眼帘微掀,扫了眼跟随素凉的侍女。
那四名侍女被吓得立刻跪在夜珩面前,最前面的那名侍女忐忑回答道。
“回王爷,当时奴婢正给王妃介绍石缝中特意培育的花卉,辛儿姑娘突然说王妃更喜欢方才路过的百里香,并说要去给王妃摘一束过来。
然后她就跑去摘花,结果没多久,我们就听到一声尖叫,等我们拐弯跑过去,伴着一声巨响,辛儿姑娘已然摔落在了地上。”
“王爷,卑职也在栈道看见了那株尚拔出的花枝,上面有手勒过的痕迹,辛儿姑娘用力过度,不小心脱了力,这才导致砸在护栏上,身体失衡坠了下去。”
一旁的侍卫解释道。
听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夜珩眸色加深,命令道:“好生安排身后事。”
风子鹤也跟着去了一趟,明白事情经过后便又回到书房等夜珩。
没多久他看到,那位倨傲冷漠又俊美非凡的男人,正被一个漂亮到极致的小姑娘拉着袖口,两人朝着书房的方向过来。
男人迁就着小姑娘慢吞吞的步子,似乎还在低声轻哄,那眼角眉梢间流溢出来的耐心,连他都震惊了。
这成亲的力量可真强大!
夜珩在处理完后,本想素凉受了惊,送她回院子里歇息。
可怀中的人始终揪着他的袖口,用哭得通红的眼睛巴巴地瞅着他,生生让摄政王把送人的话憋了回去,“本王还有事要去书房一趟,王妃一起?”
素凉没有回答,但那丝毫未松开的小手已经说明了一切。
风子鹤将位置让给了素凉,在她经过之时行了个礼,“末将见过王妃。”
素凉转头看向他,似乎被他突然的出声吓着了,随即说道:“风——”
“风统领还有事要忙,就先回去吧。”素凉的话被夜珩温声打断,男人安抚着小王妃坐下,淡漠的视线瞥向了风子鹤。
直到背后的门被关上,风大统领方才回过神来,他竟然被赶出来了!
侍女为素凉备了精致的点心和乳茶,可小姑娘还是恹恹的,眼睛在茶点上转悠了一圈,便没了兴致。
“王爷,你这里这么多书,臣妾能看看吗?”这是素凉今日对夜珩说的第一句话,嗓子里似藏了一只鸭子,声音又涩又哑。
“本王让仲叔拿些给你。”
没一会儿,仲管家就让人抱了两摞书放在素凉身侧的小桌上,面容慈祥,眼睛里却闪着精光,“王妃,这都是盛京最流行的话本子,不够的话属下让他们再拿。”
素凉无言地望着这大概四五十本书,“够了,谢谢仲叔。”
“王妃客气了。”仲和又让人给素凉拿了些点心,把旁边的小桌子也摆满了。
书房中,唯有翻书声与落笔声。
里面的俩人都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画面却无端和谐而温馨。
约莫过了一个半时辰,夜珩的事务处理地差不多了,他抬头,便瞧见身侧的小姑娘,时而蹙眉,时而淡笑,时而纠结,时而思考,看得津津有味。
暖和的光落在她精致的侧颜上,小俏鼻尖照的有些亮堂堂的,几缕不乖的头发落在她的耳际,痒痒的打扰了她看书,偶尔还会伸手捋一下。
直到眼前小姑娘的眉拧了好半会儿也未曾放松,似乎看得很苦恼,书页也停留在原处。
“怎么了?”夜珩嗓音低沉而温和,好奇之际也怕惊到了她。
素凉抬头,小鹿眼中盛满了求解的欲望,拿起书本两三步走到夜珩的身侧,将书放到他的面前,指着书中的一段话,疑惑地问道:“王爷,他们不怕死吗?”
夜珩深邃的墨色眸子里隐过一丝浅笑,同时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