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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可能这个问题有一定的难度。

夜珩依稀能辨认出笔墨所绘出的大白鹅轮廓,暖意的神色落在画作旁笑容干净的绝美小脸上,“很可爱。”

聂晟:“……”

素凉挑眉,一把将毛笔塞入了夜珩手中,兴奋道:“王爷你试试!”

随后起身拉着身边的人坐在小桌前,男人长腿一放,这刚好合适的空间骤然变得逼仄。

夜珩好脾气地笑了笑,笔墨跃然纸上,凭着眼前的一只描绘出鹅的轮廓,眼睛、嘴巴、脚掌,就跟在素凉画的鹅旁边,只是更高大,煽开的羽毛更宽。

从小姑娘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夜珩俊美清贵的侧脸,英挺傲人的鼻骨,这位摄政王似乎性情温和,耐心也很好。

这么一副糟糕的画他都能入眼包容,还哄她。

曾经她用尽功夫,绘了半月的百骏图却被人贬得一文不值。

“果然什么人作什么画,这样滥绘的图也配送给容哥哥。”

“宁儿,你这画确实没有小卉的鸳鸯图可观,你不适合丹青,往后还是莫要作了……”

可她的百骏图,师父说在幽国无人能及。

落笔之后,夜珩对上那炽热的目光,却见女孩小鹿眼中萦着淡淡忧伤,“怎么了?”

“王爷,你画得真好看。”没等夜珩说话,小姑娘又咕哝道,“看得臣妾都饿了。”

夜珩起身,抬手抚过素凉的眼,“王妃想吃什么?”

“烧鹅。”

“好,本王让人去做。”

于是,刚刚才骄傲的大白鹅上了王妃娘娘的餐桌。

第5章

低调奢望的马车行驶在盛京的街道上,走过的地方,行人都会自觉避开。

那扇小窗户上,小姑娘颇为新奇的目光落在一处处建筑和作坊里,停留在一只又一只精巧细致的小玩意儿上。

半个时辰前。

摄政王殿下见巴巴盯着他,又欲言又止的王妃,手下送来的信件愣是拆不下去了,清琮的声线有些无奈:“王妃有事,直言就好。”

“王爷,听仲叔说今日是你大婚沐休的最后一日了,怎么还处理政务?”素凉小鹿眼眨呀眨,“能不能带臣妾出府看看,臣妾来了好几日,还不知京都什么样子。”

“王妃从幽国刚到京都时,没去看?”夜珩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素凉,手中却也放下了未拆的信,将它放在抽屉里。

素凉小声道:“刚来时人生地不熟的,且臣妾是来和亲,出门着实有些难为情。”

夜???珩支手倚在马车另一侧,深眸凝着兴趣盎然的素凉,不知在想些什么。

俩人下马车之前,夜珩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张面纱,亲手给素凉系在脑后,垂首便对上小姑娘露在外面的澄澈双眼,夜珩薄唇微弯:“这样方便。”

王妃娘娘似乎明白了什么,眉眼弯弯地朝他点了点头。

素凉下车后,下意识把小手伸进了夜珩的手中。

男人习惯性地回握住,可下一刻,那只素白的小手便如同鱼儿般滑了出去,“王爷,臣妾去前面看看。”

女孩儿瞬间跑开了。

夜珩只能盯着她俏皮而活跃的背影。

可一盏茶的功夫,夜珩便后悔了,早知道就该牵着不让她跑,因为他和素凉被突然的人群冲散了。

“快走,那边赌坊有人撒银子。”

“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听说有人赌输了就耍赖,然后抱着一大堆银子跑了。”

“赌坊的钱……这便宜咱有命占?”

“那么多人呢,怕什么!”

素凉藏在近处茶馆的侧门,手中方才被人塞了一张卷好的小纸条,她避开夜珩他们的视线,摊开了手中的小纸条。

映入眼帘的是极为熟悉的字迹,那一笔一划,都刻入了记忆里。

曾经,她照着这些字描过一遍又一遍。

如今再看,却如同尖刺,毫不留情地扎入心口。

宁儿淑览:

启国远,不知尔习不习其居,习不习其食?启摄政王城府深沉,狠辣寡情,每思之,则吾心难安。故吾遣人于京都,汝若有所须,并可求之,汝若有所言,亦可传信。此人京都水镜台正生,名元化。

顺祝宁儿康健长乐。

立书字。

面无惊澜地看完,素凉将纸条撕碎,偷偷溜进茶楼的小厨房,扔进了火堆中。

“王爷!”素凉在柱子旁,朝不远处正面色冷漠的男人招了招手。

夜珩转头看到她,出声嘱咐道:“待着别动。”

虽人群已经走了,可这街道上多了许多看热闹之人。

夜珩穿过来,见女孩儿开心地朝他晃了晃手中清新怡人的茶糕,“王爷,臣妾方才买茶糕的时候,听里面的人说,有个叫水镜台的地方,很多文人雅士都去,咱们也去瞧瞧?”

“王妃想去那便去。”说着,夜珩牵过素凉的手,轻叹了一声,“下次还是让冰絮跟着你。”

素凉将一块茶糕喂入自己的嘴里,没有说话。

巨大的宅院坐落在京都西南方向的一隅,门前两棵柳树轻曳。

烫金的“水镜台”三字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