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宝清快步朝门走去, 并没有开口唤严观, 他的脚步已经自觉乖顺得慢了下来?。
两人走在夜风里,檐下无灯, 只有一团模糊的月影,在丝丝缕缕的黑云后?挣扎发光。
“严帅要怎么?把衣物送给三郎?”明宝清问?。
“司农寺里寻个小官就是,”严观说得简单,“放心,小事。”
明宝清不再问?,只说:“那总要银钱疏通的,已经让严帅费心了,不好再叫您费银子?。”
她递出那一块细腰的十两银子?,严帅不伸手接,她就只能悬着手。
“太多了,根本用不着这?些。”严观只能这?样说。
“那严帅先收着,日后?再麻烦您,我也好意思开口了。”明宝清又递了递手。
严观被她这?句话诱惑了,直到那沉甸甸的银块入了手,他才惊觉这?意味着银货两清,没有人情拖欠。
“严帅若方便的话,替我多问?问?三郎的近况。”明宝清望着严观的眼?睛,道:“至于方大娘子?的事,严帅不必挂心。您也只是想做好自己的本分,更何况那一夜我的确在观中,我离开前也的确与方大娘子?好好地说了说话,殷大郎说我有嫌疑是不算空穴来?风,但我没有杀方大娘子?的理由,她这?一死?,于我半分益处也没有,这?一点上?,我还要多谢严帅信我。”
他当然知?道不是她,他是看着她离开的,看着她笑盈盈地架着驴车,歪过脑袋朝那个嬷嬷挥手告别。
严观的喉头?滚动了一下,正要说话,明宝清却垂了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