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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道:“失礼了,原本准备睡下的。”

‘失礼了’这三个字让明宝盈觉得很好笑,她唇瓣上还有酥麻的感觉挥之不去,孟容川给她的感觉并不是太‘得体有礼’,相反的,他带给她一点疼痛的刺激,但很奇异愉悦。

“那明日可以同?行吗?”孟容川的语气?很平静,似乎已?经重新?收拢了方才汹涌的情绪,“马车上已?经换了蓄绒的暖垫。”

明宝盈看着他,问:“老夫人她……

“母亲她默许了。”孟容川说得轻描淡写,他在这方面?总是能赢,好像没有任何?的外力能胜过他内心的抉择,但处在对?抗之中总会有痛苦,明宝盈在想他今夜饮酒,是不是也是因?为面?临着一些阻力。

明宝盈沉吟了片刻,忽道:“听闻,唐家和尚家有宿仇?”

唐侍郎是孟容川的顶头上司,而?孟容川实?质上又受了尚将军的举荐。

孟容川看着明宝盈,缓缓翘起唇角,他酒后总是冷面?不爱笑,但明宝盈是例外。

“谁人同?你说的?”

“九娘,她说史馆里的老史官可有意思了,各个都像一本注解不同?的厚书。”

孟容川轻一颔首,道:“先?帝刚登基时打江口的那场战,唐家的援兵按理来说是来得及的,但路上说是遇阻,堪堪堵了敌军死路,可尚家那时的家主与长子?都在那场战事里丧命了,只护住了一个次子?和百个精锐,那次子?就?是尚将军的父亲。”

“难怪。”明宝盈看着孟容川,微微眯了一下眼,又缓缓说:“难怪。”

孟容川知道她在想什么?,并不躲避她的审视,反而?迁就?着她的目光,更低了低头,睫羽

垂下,又抬起,一只眼里闪着爱意的碎芒,另一只眼里又烧着自私的俗火。

窥见了他的心底不那么?完美的一面?,竟令明宝盈更有了一点悸动,就?如尝到了他这副清冷皮囊里残留着的辛辣酒味一般。

“你这只狐狸。”明宝盈见他颧骨上的红痕有淡化的迹象,就?用指尖将它一点点剜红,孟容川躲也不躲,退也不退,只是闭上眼,任由明宝盈在他面?上剜刻。

她看着他,有些情不自禁地贴了过去,又斥道:“狐狸精。”

这世上恐怕也只有明宝盈会挑这个词来骂他,孟容川又有些想笑,但连笑都顾不得,只把唇鼻都框了进?去。

花狸狸脚下踩着的松鼠不知去哪了,俩猫蹲在墙头上,一只往墙内看,一只往墙外看,然后又换了过来,喵喵叫着,像是在说:“不知羞,不知羞,唇舌不留着论前程,搅在一处乱吃一气?,有什么?趣?”

这前程在唇舌里是议不出的,卷子?写完了就?由不得人做主了。

考生一考完试,试卷就?要封条的。

眼前天黑得早,试院里为了防火虽是不设炭盆的,但蜡烛总免不了,封卷的事情都是不识字的仆役去做,他们只消糊好卷名,贴上红纸就可以了。

岑石信抱着手?炉站在阶上瞧着,余光时不时扫过那个正站在文无尽考棚里,要给卷子?封名的仆役。

这仆役是他瞧好的人,不会出事,只见他糊好了,想把那份卷子拿起来搁到案上的卷堆里,可一转身,另一个端着蜡烛替他照亮的仆役像是也要跟着他走,两人胳膊一碰,那融化的蜡油就飞溅了出来。

岑石信不由得惊叫一声,“小心!”

边上一个羽林卫比他反应更快,似乎也一直有留意着,径直伸手?接了那几滴滚烫的蜡油,刀鞘一挥,更将那拿着蜡烛的仆役挡开了。

郭给事中立刻呵道:“卷面?污损留痕者,弃之。”

“并未留痕。”那羽林卫和仆役飞快道。

“请吏部不参与阅卷的主事代为审查一番吧。”岑石信强作镇定,连忙道。

郭给事中睨了岑石信一眼,但他这话合情合理,也只得同?意。

一旁的周主事端着灯笼走了过去,细细看了看,道:“不见污损,可录。”

岑石信这才松了一口气?,理直气?壮地道:“那执烛的仆役做事如此不当心,还不遣出去!”

他眼见着那份卷子?进?了长案上的卷堆里,又被接下来的一份份卷子?压得不见了丝毫痕迹,这才算放心来,只是有些鄙夷地睃了眼郭给是中的背影,强扯了扯面?皮,道:“待将这些卷子?送去内帘,交给阅卷的翰林学士和各部进?士也就?是了。”

郭给事中心中火气?正旺,也只能假惺惺道:“岑侍读辛苦,那今夜的巡查就?托付给你了。”

岑石信道:“给事中太客气?,分内之事罢了。”

他瞧着郭给事中离去,护送卷子?进?内帘的时候,瞧了眼那个伸手?接蜡油的羽林卫,本来想问问他是不是东禁苑严中侯手?底下抽调来的,但转念一想何?必明知故问,落人口实?,只道:“烫伤没有?”

“多谢侍读关怀,小人无妨。”那羽林卫道。

“那就?好,试院里有医官,你若感不适,可以去看看。”岑石信说罢,跟着进?了阅卷屋子?,但只在外帘坐了。

阅卷官身边的几个不识字的随从出来取了卷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