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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聿云暮 一寸舟 1123 字 1个月前

雅逸居吧?”

程总扭头望她一眼,不明情况地应和:“还真是。你和陈工是邻居啊?”

曲疏月张了张嘴,一阵语塞:“是......是呀。”

是邻居。但不想坐陈涣之的车。

程总催促疏月上去:“那就麻烦陈工,送一下我们小曲了。”

陈涣之漠然点头:“上车吧。”

曲疏月一脸苦相的坐进去。

她尽可能的靠边,不挨到身旁的陈涣之,这么一凸显,中间的位置太空旷。

忽然,眼前递过来一瓶水,她一转头。

陈涣之连眼皮都没掀:“喝了几杯白的,不渴吗?”

她接过声如蚊呐:“渴,谢谢。”

过了片刻,陈涣之闷闷的说了句:“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明明之前,罚喝一点啤酒都会脸红,半天褪不下去的。

高考完了以后,学校组织夏令营,在离京市很近的山上露营,住帐篷。

晚上无聊,山顶上又冷,班委们生了一堆篝火,大伙儿围在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

轮到曲疏月了,她一开始选的真心话,但李心恬咄咄逼人:“你喜欢的人在这里吗?”

她低着头,目光一刻都不敢乱剽,唯恐被人看出端倪来。

但曲疏月换了大冒险。李心恬就说:“去把那罐啤酒喝了吧。”

“差不多得了。”

坐在旁边无精打采的陈涣之,本来懒得理会这种小把戏的。

但一看被为难的是他同桌。曲疏月这种乖乖女,喝点酒还不出洋相?

李心恬瘪了瘪嘴,不敢和陈涣之争,她说:“那就喝一口,这么玩不起的话,下次别来了。”

曲疏月拉开易拉罐,一股脑的全喝了下去,中间一口气没歇的。

她晕着脑袋撑到了回帐篷。

陈涣之来扶她的时候,打眼一看,雪白的脸晕染得通红。

他气道:“为什么要喝?明知道她故意刁难,那么要面子,为了证明你玩得起?”

一向温和的曲疏月,对他说话从不大声的,那个晚上一反常态:“我不要你管。”

陈涣之也不客气:“你怎么不要我管?你骑车是我教的,物理我给你补的......”

曲疏月推开他,摇摇晃晃站不稳:“你凶什么凶啊?李心恬又没吃亏。”

“曲疏月你长脑子了没有?你到现在还以为......”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曲疏月就猛地转了个身,扶着树干吐了起来。

见了鬼,世上还有一瓶啤酒就断片的人,真服了。

第04章

陈涣之袖口抬扬间,飘出一阵清雅沉香味,闻着很平和。

曲疏月垂下头,把一瓶矿泉水捏出响动。

她和陈涣之八字犯克,从来没什么事是能够想到一块去的,总是各论各的。

但这一回,曲疏月也记起了那一件,发生在山顶上的不愉快。

大概也因为那段日子她尴尬又拧巴。

所以它始终都盘桓在回忆里,挥散不去。

人心复杂之处就在于此。越是丑恶的东西,保质期似乎越长。

半晌,曲疏月细声答:“进了银行才喝的,没办法,应酬太多。”

剩下的半段路,陈涣之没有再说话。

到了小区,曲疏月下车时,站在花坛边挥挥手,跟他道别。

车窗内,坐着一脸阴霾的陈涣之,外边站着昏沉的曲疏月。

淡云浓叶的夏夜里,两两对望间,凄泠泠的一身凉意。

她还没挪步子,看见李心恬从正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黑漆食盒。

李小姐穿一条西装裙,左侧开道叉,踩着七厘米的细高跟,步姿娉婷。

过去这么些年,她还是光鲜的扎眼,走在路上,自成一道靓丽风景。

曲疏月不愿意再看下去。她装作没看见,直接上了楼。

与己无关的事,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必给,不然活着太累。

这个周六要加班,曲疏月没回曲家住,打了个电话给爷爷。

她说:“爷爷,有份很紧急的材料,周一等着报送,我要留在行里加班。”

曲慕白戴着老花镜,坐在沙发前,精雕细琢的,仔细修理一盆文竹。

他放下手中的小银剪子:“明天晚上有空吧?陪爷爷去吃个饭。”

曲慕白从艺术学院退休后,不怎么爱在公众场合露面了,就是他的学生也难请动他。

连美术协会每年一度的座谈会,不是非去不可的,曲院长都推脱身体不好。

听他这么一说,曲疏月留了个心眼:“是和谁去吃饭啊?爷爷。”

“老陈。”曲慕白说:“顺便啊,见一见他的宝贝孙子,你们年轻人熟悉一下。”

没这个必要。

她和陈涣之这号人物,熟悉到不用再熟悉了。

曲疏月仍记得关于他的每一个细节。

遇到解不出的难题,他会习惯性的皱一下眉,手上的笔转动两圈。

从不吃黏糊糊的东西,比如芋头、山药,食堂里一做这两样,陈涣之就要去开小灶。

有很严重的强迫症,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