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真是清奇!
胡峰提了几乎五分之四的购物袋,和象征性的拎着一个袋子的余小姐,一起上了楼。
疏月给他们?开门,看见胡峰的时?候,还是蛮惊讶的:“怎么是你送莉娜?”
余莉娜踢了鞋:“我在路边等?车的时?候,正好?碰见他了。”
曲疏月接过他的购物袋,很清楚大小姐的习性:“就堆那儿吧,她现在也没力气拆的。”
然后又请胡峰进来坐。
胡峰换了鞋,进去左右看了一眼:“你这套,就在涣哥的对?面吧?”
曲疏月啊了一声:“是吗?他住哪一栋?”
胡峰走到厨房一侧的阳台上,指了下:“他就那一个,窗台上种了月见草的。”
她有些紧张的问:“他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与此同时?,心里?激烈的斗争着:那她周末大清早,穿着卡通睡衣,戴一副黑框眼镜,下楼倒垃圾的样子,不?会都被他看去了吧?
曲疏月光知道陈涣之住在后排,但并?不?知道是肉眼可见的距离。
天哪!不?是这么残忍吧。
胡峰拧开了瓶盖,喝了一口:“就从?德国回来以后啊,六月份的时?候,家具还是我给添置的。”
也就是一回国就搬过来了,真有他的。
她看了眼余莉娜的东西,粗粗一算,十几个就出去了。
曲疏月给她递瓶水:“怎么着大小姐,不?过了?”
余莉娜靠在沙发上说:“我忘告诉你了,这是拿我遣散费买的。”
“你被炒鱿鱼了?”曲疏月表示不?理解,“李富明不?是你爸兄弟吗?这种事?他也干得出来!”
余莉娜很明事?理的:“先别急着道德审判,这不?怪他,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曲疏月往她那边凑了凑,满脸写着——“我听?听?怎么个事?儿?”
余莉娜说:“那天晚上,我陪李叔叔去一个饭局,和一家上市公司谈合作。那个老总是个臭流氓,挺着六个月的孕肚,头发都没几根了,还拉着我的手说,不?知道余小姐愿不?愿当我的秘书。”
“那你怎么说的?”曲疏月问。
余莉娜复述了一遍自?己的回答:“我忍着恶心把手抽出来说,怎么了大爷,荤菜还没上,您就油起来了?”
“噗!”
胡峰刚喝的水全喷了出来,拍着桌,笑得前仰后合。
曲疏月这边震惊完,看向餐厅,又被震惊了一遍。
就有那么好?笑么?拜托,人家工作没了的呀。
那位客人还在发癫,曲疏月担心的问:“那你还找工作吗?”
余莉娜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李叔叔说我就适合当公主,别出来祸害人了。但是,明明就是老东西不?对?嘛!”
当然是那个人不?对?。
可这个社会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分出对?错,只?是余莉娜有底气,有资本,她人生的试错成本太小了。
因此她不?怕得罪人,也不?稀罕这样一份工作,才想?也没想?的,选择当场打人家的脸,有仇报仇。
职场上能做到她这样的,屈指可数,又有多少人是默然忍受。
曲疏月说:“那你好?好?休息几天,等?考虑好?了再做决定。”
但余莉娜挥了挥手,站起来,大刀阔斧的:“我决定,还是继续读个博士,我喜欢念书。”
曲疏月同意:“那也好?,学校相对?来说更单纯,很适合你。”
余莉娜说:“不?,主要是读书这个名目,可以光明正大,让我妈给我打钱,而且又不?用回家,一举两得。”
“......”
胡峰终于停下来,冷哼一句:“适合什么她适合!金融圈都容你这尊大佛不?下,还进军学术界呢!”
余莉娜指了一下他,问曲疏月:“他在狗叫什么?”
“......”
晚上洗完澡,躺在露台的两把摇椅上,余莉娜问:“怎么样啊今天?”
天边月色晦暗,暗灰色的浓厚云朵飘过去,把光线遮得淡了些。
曲疏月弯了腿半瘫着:“就那样,你还想?从?陈涣之的嘴里?,吐出什么象牙来啊。”
余莉娜翻了一页杂志:“这样,对?着你个大美女也不?收敛?挺横啊他。”
曲疏月从?鼻腔哼出一声,像憋了一肚子的火:“他才不?觉得我和美沾边呢!”
哗啦一声,余莉娜大力抖着书:“他有没有审美啊他!”
“你指望工科男有这玩意儿?还不?如指望自?己登上月球。”
“......”
她们?刚聊到伴娘服,余莉娜说她不?穿俗气的 ,要自?己搭配。
曲疏月也由?她:“反正就你一个伴娘,只?要你不?穿高开叉露肚脐的,随便?。”
放在矮圆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下。有一条新?消息,来自?陈涣之。
zh:「预约好?了周三下午,婚姻登记处见,带好?户口本身份证。」
曲疏月愣了几秒钟,手指在屏幕上蜷了半天,也打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