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粤式餐厅。
就四样,一份烧鹅饭,一个菠萝油,一盒翡翠烧麦和小份的丝袜奶茶。
她吃不完的,每份能尝上?两口就不错了,不过是贪个新?鲜。
点完外卖,曲疏月才坐在?地毯上?回他:「下了,准备吃饭。」
发完,她就把手机放在?了茶几上?,要是震动了,能在?第一时间看到。
但陈涣之没有再回给她。
也对,完成任务而已,又不是和crush互撩,还来蜜里调油打?嘴仗那一套。
吃完饭,曲疏月泡了个漫长的澡,敷完一张面膜,无?聊的躺在?沙发上?看电影。
是一部很小众,也很有代?表性的文艺片。
里面大篇幅阴晴不定的长镜头,无?数次抽烟、喝酒的特写,骨子里都?透着慵懒的女主,一脸空洞的男配,汇合成导演镜头里散装的情调。
曲疏月看得睡了过去。
就连梦里,也是连绵小雨的雾霾天,灰扑扑的,叫人好不舒服。
第二天她醒得很早,不到九点,阳台上?透出的日光,晒到了她的眼皮上?。
曲疏月揉了揉眼睛,双手往前一伸,艰难从沙发上?坐起来。
她这人吃不了苦,这么挺着睡了一夜,腰好酸,脖子也痛。
洗漱完,曲疏月换了一套乳白连衣裙,肩上?斜系丝巾的款式,稍显正式,大气温婉又不失线条美。
不管是否自愿,总是婚后?第一次登门。
她咬了一口面包,吞下半杯奶,给陈涣之打?电话,说可?以出门了。
下了楼,就看见他的车停在?门口,陈涣之一件烟灰色衬衫,下面是黑西裤。
他斜靠在?车门边,指间夹着的一根烟,已燃到了末尾,没有笑,却无?端让人觉得很温柔。
大概是烟灰色太柔软,今天的日光太温和,就连挂了秋霜的风也配合着,很轻飘飘的,由不得人不心动。
曲疏月想,她一边要面面俱到的,演好他们?陈家的儿媳妇,又要不断提醒自己,不要在?男色里迷失自己,到底这只是一场政治联姻。
但偏偏陈涣之的颜值,又是这么的顶。
她暗自咋舌,这婚姻状态真是领先世界一百年。
陈涣之掐断烟,给她打?开了车门:“希望没打?扰你睡懒觉。”
曲疏月坐上?副驾,摇摇头:“没有,昨天睡得很好。”
陈老爷子退休以后?,把家属院里那一栋红墙黄瓦的房子交了出去,挪到了京市近郊的山上?。
这一带蕴藏温泉水,在?秋冬寒冷的傍晚,郁郁葱葱里,有浩渺的白烟,会贴着地面飘进院落。
陈涣之开了近半小时,路过一个军事禁区的卡口后?,又往上?延伸半里山路才到。
半开的车窗里,能看见层峦叠嶂的密林,山风飒然作响,吹得人神?思?昏沉。
曲疏月望着重重起伏的绿意?:“退休以后?,你爷爷就住到这里了吗?”
陈涣之说:“山上?空气好,配备了一流的医疗队伍,方?便调养身体。”
她莫名其妙的担心:“那下山一趟,岂不是很费时间。”
今天陈涣之也有耐性,几乎有问必答:“他一般不怎么走动,都?是别人拜访他。”
“哦。”
也对,放眼整个京市,应该没有什么谁面子这么大,能劳动他老人家。
曲疏月说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慌张。
那副样子,让陈涣之觉得,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他问:“怎么了?”
她扒着车窗说:“我们?上?门来,我一样礼物?都?没买,还来得及掉头吗?”
这几天忙着开会的事情,一直不得空,昨天倒是有点时间,可?就那么睡着了,一点多余的都?没考虑。
陈涣之指了下后?备箱:“......我准备了。”
曲疏月松了口气,又觉得亏心:“喔,还好还好。那下次再来这里,你就别管了,都?由我来准备。”
她锨开把手,正要下车,听见一声低沉的:“曲疏月。”
曲疏月自然而然的回头,唇角还带着温柔的笑:“怎么了?”
陈涣之忽的看住她,狭长而开扇的双眼皮下,眸色漆黑如深渊:“不用总是和我分那么清楚。”
她气势弱下来,嘟囔似小女生呓语:“分的清楚一点,不好吗?”
他淡淡的说:“不好,太生分,就不像夫妻了。”
曲疏月正要发表意?见,说本来就是强扭的瓜,再对甜份水份有要求,很过分。
陈涣之已补充一句:“我们?至少,要让长辈面子上?过得去,这是他们?的一点心愿。大事上?都?低了头,这点小节,你可?以做到的吧?”
原来是嫌她不够全情投入的演出,不够拎得清,还没达到他陈某人对妻子的要求。
曲疏月咬咬牙:“可?以的。”
陈涣之解开安全带,下了车:“那就好。”
元伯听见院子外,有车子引擎熄灭的声音,走出来看。
见是这一对小两口,快走了两步,迎上?来:“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