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主任撑腰,气?焰立涨:“我也没?有?问很多。”
他们在?出差审批单上,申请的是三个标间,正好两女四男。
于主任审核的时候,问曲疏月说:“你?的职级是可以订单间的,怎么也和他们一起?”
曲疏月说:“没?事,我自己住的话,晓琦就落了单,又得多订一个房间。给行里省点经费吧。”
辛美琪在?旁边替老主任说:“嗯,蛮好。小曲这么大的格局,可以接您的班了。”
曲疏月从行李箱里拿出熨好的行服换上,头发?梳了个低髻盘在?脑后。
出门前,她伸手?绑紧了王晓琦的领花:“好了,走吧。”
男人打扮起来快,其他四个人早已经在?大厅里等她们。
“车来了吗?”曲疏月出电梯时问。
涂明哲指了下外面:“是那个吧?车把手?下面贴着我们行的标志。”
曲疏月认出那是当?地分?行综合部丰总的车子。她点头:“是,我们一起过去。”
丰瑛四十岁上下,在?分?行干了有?十五年,是个老革命了。人漂亮,办事利落稳当?都还不算,关?键是和前后几任行长都处得来,处得好。这一点是最难得的。
快到门口时,曲疏月先伸出一双手?问候:“丰总,还要您亲自来接。”
她握紧了递过来的热情:“再怎么也不能怠慢钦差嘛,这几天手?下留情啊。”
曲疏月说着哪里,领着几个人上了车。
其实她也忐忑,本来这桩差事是于主任的,但他就快退下来,手?头上一大堆材料要报,自顾不暇。
也是奔着锻炼培养下一任,才?改了指派她来。曲疏月头一回挑重担,心?里头的惶然和新奇不会亚于晓琦。
只是她镇定惯了,不会使这些软弱的情绪外露。
不过说起来,好像能叫她性格里失控的因素跑出来的,也就只有?陈涣之了。
想到那个冤家,曲疏月沉默着叹了一声,真真是个霸王脾气?。
分?行营业部的大堂经理是个新招的,刚过实习期,看见丰总带着一行人走过旋转门,她笑着问好:“丰总。”
丰瑛抬手?示意,朝着女大堂半开玩笑:“这是总行的小曲主任,不认识啊?”
大堂立马点头致歉:“不好意思,我刚来,曲主任好。”
曲疏月被弄得微微红脸:“你?好。没?关?系的,别?放在?心?上。”
女大堂看清她的脸后,恍然大悟:“喔!那个金融知识万里行的宣传片,是不是就是曲主任拍的?全行的电视都天天放的。”
丰瑛满意地笑:“就是她呀,现?在?见到真佛了吧?”
“见到了见到了。”那位大堂经理连连点头:“真人比视频里要漂亮得多。”
讲老实话,曲疏月不太喜欢这样毫无边际的奉承,不管是不是真心?的,多少总是沾了职权上的光。
但她也不能对人家讲,废话少说,一会儿检查起来,该记录的不足还是照样记录,照样扣违规积分?。
这是陈涣之对待世界的方式,不是她的。他是铁板一块,曲疏月不是。
曲疏月晃了晃头,她觉得自己的脑回路出问题了,怎么样样不起眼的事情都能和陈涣之扯上关?系?
她有?这么想他吗?曲疏月低头时,悄然一噘嘴,才?没?有?呢。
那个素质不详,叫人下不来台的自大狂,谁要想他。
检查部署会议开了一个下午,大半的辰光都是审计部的人在?发?言,他们的内容比较多。
比如去年全年的信贷材料,包括对公条线和个人条线的。再比如开门红期间下拨的费用,计财部全年的报销单,全分?行中层员工的征信等等。
条条款款的派下来,听得曲疏月都替他们捏了一把汗,她看见对面的丰瑛也是秀眉微蹙,不知道?心?里在?计较些什么,但肯定不会轻松。
会后,曲疏月单独跟丰瑛交代了几件事,让她把材料都准备好,免得明天临时翻柜子找东西,耽误大家的时间。
她拎着包,路过闵行长那间办公室时,被骆行长叫住,让她一块儿去吃饭。
曲疏月笑着应了,第一天免不掉的,该咽的酒还得往里咽,否则就叫拿大,不给面子。
好在?丰瑛是个体面又齐全的人,她们事先没?有?商量好,但却在?桌上默契地替彼此?挡酒,周旋在?一桌男性领导的身边。
这也是为什么曲疏月一直觉得,要想彻底改变这种充斥性别?笑话的酒局文化,核心?乃至有?话语权的座椅上,就必须有?女性的位置。
靠男领导是绝对做不出这种变革的,他们也体会不了女职员的困境。
曲疏月从望江阁出来,坐丰瑛的车回酒店,路上接到莉娜的电话。
她说:“月月,你?还没?有?忙完啊?什么时候来见我。”
曲疏月说:“今天肯定不行了,明天还有?一天的工作呢,周五晚上好吗? ”
余莉娜知道?她这人责任心?重。她趴在?床上,只好说:“那行吧,周五我去接你?。”
“当?然啦,你?个地头蛇还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