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制造,因为比起解决喻凛的身体情况,她当时认为, 只有研制出完美的替代品,才能让谍报机关在内各大势力放弃对喻凛的觊觎。
当然,她家里的改造实验室也仍在运转。
德雷斯偷偷给喻凛放了一天假, 准许他去顾明绪的墓前探望,出发时, 还特意在他的终端上留下了需要准备的东西与注意事项。
一条蜿蜒的小路在草地间伸展,路的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松柏,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细细碎碎的光斑随着微风摇曳。
灰白色的墓碑上刻着的名字与生卒年月清晰可见, 今日不是常人悼念的日子,墓园里寂静一片。喻凛按部就班地送了花,摆了果,站在墓碑前静静地站了半个小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明绪还没来得及给他进行死亡教育, 进入AS后, 更没有人会告诉他要如何面对亲人的离世,即使在往后的日子里, 他面临过许多次搭档的死亡, 也杀死过无数的敌人,但他们对喻凛而言, 和路边的蚂蚁,天上的飞鸟没有什么不同。他不会因为一只鸟的死去、一只虫的消失感到心痛与遗憾。
但是现在, 他的目光落在颤巍巍地顺着“绪”字往“明”字上爬的蚂蚁身上,察觉到了自己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顾明绪, 还有李干吃吗……”
喻凛喃喃地说着,只可惜没有人再回答他。
他踩着地上的光斑,沿着来时的小路往墓园外走,胸膛上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压了下来,呼吸喘气都不利索。
“你好?”路的尽头,一个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青年挡住了他的去路,喻凛撩起眼皮来看了他一眼,就听他继续说道:“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的搭讪方式,好烂。”喻凛说。
他有个队友就喜欢这么撩拨他们驻扎地附近的小姑娘,被另一个队友骂过,喻凛听得多了,也记住了这么一回事。
“不是,我这不是搭讪!”青年解释道。
喻凛没打算和这人纠缠,敛下眼皮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走过。
“哎!我们是真见过,你还记得我吗?”
那人还在身后喊他,喻凛没有搭理。只不过等他走出墓园,才突然想起来,那张脸他确实是见过的。
三年前第三星系的星舰上,有个不知死活的青年拦腰抱住了想要偷袭他的星盗。虽然喻凛敏锐的观察力早就发觉了星盗不怀好意的暗中接近,即使没有那个青年,他在自己的手上也讨不了好处。但他还是对这个人留下了一点印象。
因为他的眉眼与顾明绪有几分相像,让那张平平无奇的脸看着顺眼了不少。
“啊……”
喻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那人好像就是顾明绪从前时常念叨着的人嫌狗厌的大侄子。
应该也给他回一个“你好”的。
这是喻凛第一次,生出了近似“遗憾”的情绪,然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
德雷斯说是回首都星修养,但还是被委派了重要任务。作为有着前线指挥作战经验的高级将领,第一军校特意聘请他前往担任当年的太空实战授课教师。
德雷斯犹豫了几天,同意了,但其中一个要求是,他得带一个学生入学。
第一军校那边不知道喻凛的身份,很快就答应了下来,但此举却遭到了军委部分知情高层的阻挠。幸运的是有人力排众议与德雷斯站到了同一战线,把那些反对者说服得松了口。
德雷斯回来后还对喻凛模仿起了那人的语气,手毫无预兆地往桌子上一拍,把茶杯都震得抖了三抖:“陆上将说,一个要去前线作战的士兵,你们不让他受教育,怎么,是指望他连蒙带猜诸位的战略意图,然后凭借那点可怜的本能在复杂的太空战场上横冲直撞?哦,在诸位看来,那些机甲战舰的操作界面就像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不用学就能无师自通。在诸位的英明决策下,想必他能把医疗舱当导弹丢出去,把备用能源包当弹药装填,或者等他面对敌人隐形机甲的围攻时,直接闭上眼睛祈祷对方良心发现主动献身。”
德雷斯模仿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阴阳怪气复刻了十足十。然而在场唯二的活人欣赏不来他精湛的演技,不咸不淡地回道:“机甲战舰的操作界面确实很简单,我也不会把医疗舱当导弹,把备用能源当弹药,他这么做过吗?”
德雷斯的兴奋劲泄了大半,悻悻地坐回椅子上靠着,猛灌了一口水:“难怪当时训练营里的兔崽子都不喜欢你,你这个性格,到学校里怎么交朋友?”
喻凛瞥了他一眼,问道:“朋友?你给我的任务里还包括这个吗?”
德雷斯叹了口气,本来想否认,但想了想还是说道:“对,你这次的额外任务是交到一个朋友。”
喻凛“唔”了一声,客厅里的光幕上正播放着联盟最近的热播八点档狗血剧,女主的心声从音响里传出:“有一个想一出是一出的男朋友真是不幸。”
喻凛随即模仿着说道:“有一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上司也真是不幸。”
德雷斯:“……”
但喻凛的入学计划还是这么定了下来。
报道那天,德雷斯解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