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匆匆赶到曲音茶舍。
看到吴敏后,她连包都没有放下,就劈头盖脸地发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跟我说,他回佤邦去了吗?怎么会不见了?”
自上次去总部开会,宋和跟吴敏提了,能不能让刚叔装病把阮登骗回佤邦的事情后,当天回来,吴敏就开始着手此事了。
他先是背着阮登,给刚叔打了个电话,把宋和的担心告诉了刚叔。
阮登是在刚叔身边长大的,他的性情如何,刚叔是最清楚的,所以对于宋和的担心,他非常理解,并让阮登转告宋和,他会全力配合。
吴敏打完电话的第二天,刚叔就找人制造了一份假的病例,这份病例无论是从挂号、门诊的出诊、医生出具的检查单,甚至是各种检查结果都是应有尽有,除非是让刚叔本人照着检查单做一次检查,再拿检查结果去对照,否则是找不出来一点造假的地方的。
所以,当吴敏把这样一份逼真得不能再逼真的病例摆在阮登的面前时,阮登并没有怀疑,只是在听到吴敏让他回佤邦去照顾刚叔的时候,他皱着眉头,一副不太想回去的样子。
阮登当时说,“提沙不是在家里么,为什么非要我回去?”
吴敏听了他这话以后,不满地斜了他一眼,仿佛他是问了一句废话,“提沙还是个孩子,你觉得他能照顾刚叔吗?”
吴敏伸出一根手指,在医生开具的手术建议书上重重点了点,“而且,这回刚叔要做手术,做手术就得有人签字有人在手术室外面守着,手术完以后还得有人贴身照顾,就提沙那屁股在椅子上坐不住三秒的样子,你觉得他有那个耐心在病房里给刚叔端茶倒水吗?”
吴敏这话说得不假,提沙比小招还小,又因为身边无人管束,所以一直还没有定性,还是个孩子的心性。
但阮登还是不想回去,“提沙照顾不了,那就请护工……”
阮登这话还没说完,吴敏就抬起手,照着他的后脑勺给了一巴掌,“说什么屁话呢?刚叔把我们养大不容易,要不是他的话,你的骨头早就被野狗啃得稀巴烂了。寻常人家还讲究个养儿防老呢。”
“他现在生病了需要做手术,让你回去照顾他几天而已,你就找各种借口理由不想回去,”吴敏气得拿手指戳他的胸口,“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啊?”
养育恩情大过天,阮登无话可说了,只能点头同意。
阮登这一边一点头,吴敏就立刻给他订机票,并亲自开车送他去机场。
吴敏说,“我亲眼看他进了闸机口后才离开的机场。”
从云城回佤邦,要么是走水路,要么就是先是先搭乘飞机到仰光或者曼德勒,再从仰光或者曼德勒坐车到佤邦。
走水路耗时太长,吴敏就给阮登订了云城直飞仰光的机票,再算上从仰光到佤邦所需要的时间,两天前,阮登就应该抵达佤邦的。
宋和听得拧紧眉心,“既然他两天前就应该到了,那你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他不见了?”
阮登苦笑,“宋律师,你没有去过佤邦,根本就不知道我们那个地方有多乱,今天不是政府军打联合军,就是明天联合军打政府军,一年到头就没有几天平日子。”
“从仰光到佤邦有一千多公里的路程,开车的话需要十几个小时,要是路上再耽搁一下,一两天可能都到不了。”
刚叔又多等了两天后,见阮登还是迟迟没有回来,而且电话也打不通了,这才给吴敏打了电话。
宋和问,“他是哪天走的?”
吴敏报了日期,与航班时间。
宋和再问,“那仰光那边,有人接他没有?”
吴敏摇头,“他那么大一个人了,这条路也走了很多次,不需要人接。”
宋和听后,沉思了片刻,“那这样,你先打电话给航空公司,看他那天到底上飞机没有。”
按照吴敏说的,他是亲眼看见阮登进的闸机口,可进闸机口以后,阮登没有人盯着了,那他很有可能就没有上飞机。
吴敏立刻照宋和的吩咐,给航空公司打电话,结果与宋和预料的一样,阮登果然没有上飞机。
没上飞机,那阮登很有可能还在云城。
可云城这么大,要找一个人不容易,更何况还是一个有心想藏起来不被人发现的人呢?
宋和觉得有点头疼。
她大概猜到阮登想做什么。
可容震是那么容易就能近身的人吗?
就算让他成功了,事后他又该如何逃脱?
宋和越想,头就越疼。
不过头疼归头疼,她不能不管,容九这辈子没亲人没爱人,就这么几个同甘共苦过的好兄弟,她需得好好护着。
宋和吩咐吴敏,“你把你手上的人都派出去,把阮登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一找,酒店宾馆什么的就不用去浪费时间了,他既然有心要藏起来,就肯定不会去那种需要提供证件才能办入住的地方……”
说到这时,宋和停了下来,她想起了先前容九得知了她是容盛女儿一事后,要带她远走高飞那一次,她记得,当时容九的保险柜里有好几本护照。
于是,她问吴敏,“阮登除了本身的护照以外,还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