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襟听罢只能再次走出宫殿。
三位阁老可都是如今禹国的顶梁柱,身份比起秦征也是不遑多让,因此他也只能亲自去请了。
可怜他已经到了不惑之年,这个年纪在古代已经算是真正的老人家了,平常时候从御书房走到宫门他都感觉有些吃力,今天可是已经跑了一趟,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缓过来。
可现在又要在跑一趟,而且还是深夜,这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来人,快去通知三位阁老,陛下召见,我随后就到。”
跑了一会儿薛襟实在是跑不动了,胖胖的身体每挪动一步都感觉要耗尽所有力气一样。
可是陛下的事情是不能耽搁的,于是他就直接拉住了一位巡逻的侍卫,让其先去通知三位大人,这样就能省去等待时间。
看到侍卫快速往外跑去,薛襟这才有时间喘一口气,随后便再次往外跑去。
等到好不容易到了宫门后,早有马车再次等待。
坐上马车他才真正松了口气,等到来到三位大人府上的时候,因为有人提前通知,几位大人也早已在门口等候,薛襟并没有浪费多少时间就将三人接上了马车。
“薛总管,你可知陛下深夜召我等入宫,所为何事?”
三位阁老原本早已睡下,在得知陛下召见,也是不敢怠慢。只是这次和那八百里加急不同,他们并未获得任何消息。
因此在才有了如此一问。
“杨大人,具体事情我也不知,我只知道陛下是看了太子带回了的一本册子这才召见您三位的。”
如果是换做其他人,薛襟自然是不会说,可是问话的是老阁老,这可是三朝元老,先帝托孤重臣,他自然没有什么隐瞒。
“又是小册子?可是那新稻种植之法?不是已经交由户部推广全国了吗?”
“这再下就不得而知了。”
三人对视一眼,便不再说话,很快马车就到了宫门口,薛襟递出腰牌,守门官兵看到是杨毅等人,便立刻放行。
等到三人到达御书房,禹皇早已等候多时,并且赵甄此时也在这大殿之中。
“臣等见过陛下殿下。”
“平身”
“不知陛下召集我等所为何事?”
杨毅办事素来直接,所以见礼结束便直接发问。
“此次叫你们来是商讨关于削藩之事。”
禹皇也开门见山直接说出了这次召见的目的。
“陛下,削藩之事我等不是早已讨论过很多次了吗?难道这次是又有人想到了新的办法?”
杨毅等人一听到又是讨论削藩,不禁眉头微皱,要知道这十几年时间里他们可是不止一次的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是每次都是不欢而散,始终没有商量出一个有效的解决之法。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藩王势力也早已今非昔比,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他们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其他两人也是神色明显微动一下。心想这大晚上把自己等人叫来商量这个问题,怕是又要浪费时间了。
但是尽管三人心中不悦,作为官场老油条,几人自然是不会表现出来,不但不会表现出不悦,脸上还都露出了一副任劳任怨的表情。
那些后世所谓的老戏骨,其演技和这几人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不错,朕今日确是得到一万全之法。”
“万全之法?”
闻言三位大臣神色一动,于是便纷纷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办法可以称的上完全之法。陛下这怕不是有些夸大其词了吧。
不等三人提出疑问,禹皇一挥手身后的赵甄就将那本小册子递了过来。
杨毅接过册子,定睛一看便见到册子上写着【推恩令】三个大字,其他两人的目光也是落在了这册子之上,当看到这本熟悉的册子,熟悉的笔记之后。
三人心中一动,随后对视一眼。
又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啊!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现在只要看到这个小册子,三人就感觉心脏会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
随着册子被翻开,众人就看到了那百余字的介绍:
杨毅更是下意识的念了出来:
古者诸侯不过百里,彊弱之形易制。 今诸侯或连城数十,地方千里,缓则骄奢易为淫乱。
“哼!好狂妄的小子,既已知道其急则阻其彊而合从以逆京师,以法割削之,则逆节萌起。竟然还敢大放厥词,以法割削之。”
此句刚刚念完,崔颖元便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要知道这削藩之事不光是困扰了禹皇十几年,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最棘手的问题,连他们这些内阁大臣都无法解决的问题,就秦风一个还不及弱冠的小子,竟然还大言不惭,以法削之。
“果然是年轻气盛啊!”
张正听罢也是微微摇摇头。
杨毅在短暂停顿片刻之后便继续往下念,可接下来的话刚一念出,三人却是齐齐一愣。
今诸侯子弟或十数,而適嗣代立,馀虽骨肉,无尺寸地封,则仁孝之道不宣。
这削藩和仁孝之道又有何干系?
虽然没有听明白,杨毅继续往下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