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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也没生气,一副毫不理亏的模样,胡搅蛮缠地说:“我都说了数到三你不睁眼我就亲你,你不睁眼不就是想要我亲你?”

林斐扬手甩了他一个巴掌,声线都在颤抖:“你不是倒数完才说这件事的吗?况且谁要和你玩这种恶心透顶的游戏?你难道觉得自己这样很幽默吗?”

林斐的怒火出乎阿雷斯特的意料,他被打得呆了一会,缓过神,他有点气愤地说:“你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维德甩你的时候你有这么生气吗?”

话一出口,阿雷斯特就有点后悔了,说其他的也就算了,他有病吗主动提维德,明明知道每次提到维德他们俩必定吵架,还提他。

阿雷斯特不想提维德,可又没办法不提他。

这段时间,阿雷斯特为了林斐的病上蹿下跳,焦头烂额,他没想到的是,维德也在为这件事奔走。

维德之前的态度,任谁都看得出他完全将林斐当作陌生人,可现在呢,一天到晚坐在林斐床前,如果不是林斐大多数时候都在昏迷,阿雷斯特不敢想象林斐那家伙看到会有多、感、动!

他陪林斐做过可笑的《恋爱攻略》,见过林斐怎么为维德辗转反侧失眠熬夜,陪林斐练习应该如何向维德表白,带他去珠宝拍卖会买给维德的求婚戒指上的宝石,他知道林斐有多喜欢维德,如果维德有和林斐复合的念头,林斐会怎么做?他会同意吗?

林斐记性不好,维德这样决绝地和他分手,六年后再见,林斐却还是在误以为精神暴动的人是维德的情况下,义无反顾地跑去找维德,而维德呢?他有对林斐表现出一点点不同吗?

这几天,维德表现得倒像是很在乎林斐一样,可林斐一直昏迷着,压根没看见,现在没看见,以后也不必知道,阿雷斯特想,他就是要一遍遍提醒林斐,维德是如何冷心冷肠,他就是不允许林斐一次两次地犯贱,栽在维德身上。

阿雷斯特别过头不想再说什么,可林斐那句“恶心透顶”一直盘旋在他心头,哽得阿雷斯特心里直冒火,怎么,和他亲恶心,和维德亲就甜甜蜜蜜开开心心?阿雷斯特没忍住,又生气地骂了一句:

“你装什么?我们是第一次亲吗?觉得恶心透顶你以前怎么从没拒绝过我?”

林斐被阿雷斯特气得浑身发抖:“以前?现在是以前吗?我以前给你做情妇就要一辈子给你做情妇?!我以前是婊子所以一辈子都是婊子?!”

林斐情绪激动,眼眶红红得几乎渗出泪,身上哆嗦不停,阿雷斯特看出不对劲,一下子不敢顶嘴了,立刻按了呼叫器,紧张地抱住他:“我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你,我,我错了我错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怎么抖得这么厉害,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

医生很快过来了,检查了一遍说是没什么大问题。

阿雷斯特这样的贵族,平常医生是不敢说什么的,可今天,患者身体状况本来就差,应该好好照顾,这样惹患者生气伤心实在很不应该,再加上医生亲眼看到过阿雷斯特(和另外几个雄虫雌虫)前几天是怎么彻夜不眠地守在患者身边,知道他对这位患者确实有些上心,才又严厉地警告了几句,一定要注意患者的情绪变化,照顾病人的情绪,千万千万不要惹患者生气伤心。

阿雷斯特连忙点头,张扬艳丽的红色眼瞳明显地灰暗了一点:“是我的问题,之后我一定注意。”

医生又看了林斐一眼,只要不是瞎子,就不会看不到林斐嘴唇的肿胀,胸口脖颈处的吻痕。

感受到医生的视线,林斐的身体又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他垂下眼睫,下意识地抬手挡脖颈处的吻痕。

医生连忙移开视线,对阿雷斯特说:“他之后要做手术,为长翅期做准备,可以适量性生活,但还是要考虑他的身体状况,要节制,不要太剧烈频繁。”

阿雷斯特点头,表情严肃:“今天……我的错,我之后会注意。”

林斐听着阿雷斯特与医生的对话,冷笑了一声,眼眶中泪盈盈的一点要掉不掉,反问道:

“你的错?怎么会是你的错?这次不是我勾引你?这次不是我贱我主动把自己送到你床上?!”

林斐面无表情,眼眶中的泪水却滑落出来,他声音尖锐刻薄:“请问这次的嫖资您打算什么时候付?”

医生大惊失色:“别哭别哭,深呼吸深呼吸!”

阿雷斯特腾地站起来,狂冒冷汗,手足无措,笨拙地用手指帮林斐揩泪:“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不是你勾引我,是我强迫你!是我跑到你床上!”

医生连忙附合阿雷斯特:“对对对,是他的错,他强迫你,别哭别哭,别激动!”

林斐一巴掌拍掉阿雷斯特给自己擦泪的手,深呼吸几次后,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哭腔,对医生说:“医生,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您可以先出去一下吗?我、我会控制好情绪。”

医生没办法,只能给阿雷斯特使了一个眼色,而后走到门口,关好门,站在门口,做好随时冲进去急救的准备。

房间内——

阿雷斯特的手被林斐打掉,不敢再伸手帮林斐抹眼泪,他只能站在林斐面前,磕磕绊绊地一遍又一遍说:“别哭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