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了拧眉头,这个人居然也复活了。
是和他一样情况?
应该不至于,一轮游戏,不该有这么多的玩家NPC,要是真的有,江延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游戏给耍了。
江延嘴角勾了一瞬,所谓的虚假温柔,这会也懒得再掩饰了。
或者说,迟景这个绝美未亡人的出现,就注定了这轮游戏,将会是完全不同。
江延从台上跳了下去,轻轻落在地上,他朝两人走了过去。
其他人感受到江延浑身透露出来的阴暗气息,都纷纷给他让路,江延来到正在拥吻的两人身后。
迟景听不到,也看不到,对于周围的存在,此时无法感知。
只能感觉到怀里的人是谁。
他将徐邶给唤醒的?
江延觉得这个可能性会更加高一点。
江延冷冷注视两人,两人旁若无人地接吻。
但那分明是自己的新娘,在他的婚礼上,抢夺他的新娘,将他放在什么位置。
江延可没兴趣自己头顶上戴一顶绿帽什么的。
江延手里赫然就多出了一把刀,一把原本盖在徐邶腹部,但是现在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他那里的刀。
刀身上都是鲜血,白刃被血给染得猩红,江延低头看了眼刀身,都死过的人,还是当一具冰冷的尸体更加好。
就别再随便复活了。
江延微笑中,忽然身影原地消失,跟着他出现在了徐邶的身后。
冰冷的刀身,就这样一点点的刺进徐邶的身体,一如当初徐邶在某个山洞里对江延做的那样。
对了,江延想起来,那个时候徐邶还做了另外一个事,那个事,哪怕是江延这个通关多次的玩家,他再残酷,也没做过类似的事。
这个人,倒是比江延还要弑杀多了。
江延扔开刀子,刀子还是没有手来得更利落些。
随后他的右手,就这么急速刺进了徐邶的身体,在他的身体里往上面移动,瞬间就捏住了徐邶的心脏。
不再跳动的心脏。
看来这个人已经放弃了身为人的身份。
难道不知道吗,很多怪物们,其实都非常羡慕人类。
人类是万物之灵啊。
江延自己都笑了起来。
灵什么灵,那是人类自己冠上的伟大名号,起码江延没这么大脸。
反而只觉得,人类有的时候真的挺可怜的。
无声的人类可怜,一出生下来,看着有意识有感情,可是随后做的事,有多少又有什么不一样。
都是如同机器般,自己的人生早就被机械化的注定了。
这个游戏稍微有点不同,让人可以在自己生命结束前,也许可以燃烧那么一下。
江延抓住了徐邶的心脏,停止跳动的心脏,跟着用力一捏。
血液在掌心里炸开,满手的黏着,江延缓缓拿开手。
有血从徐邶的嘴里呕出来,他还搂着迟景,迟景无法看到,只感觉到徐邶搂着他的手好像松了一点。
迟景忙紧紧抓住对方。
随后另外一只手伸了过来,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手。
对方的手一接触到迟景的身体,迟景就好像知道那是谁,立马就哆嗦一下,慌乱地推开对方,他用力缩在徐邶的怀里。
“你说了会保护我。”
迟景扬起头,脸上不再流血了可是一脸的惨白毫无血色。
但即便是这样,眼睛看不到,可是却仍旧是美丽的。
甚至是,他的眼睛,他的唇,他的一切,色泽都比任何时候还要浓烈。
好像整个礼堂,整个灵堂,所有的色彩都远不如迟景周身的艳丽。
也可以说,在当下,一切颜色都聚集到迟景身上,别的地方,全都暗淡了下来。
他的皮-肤,薄薄的一层,白到了反光般。
他在害怕恐惧,和发抖,只有徐邶可以保护自己,那是被他给唤醒的人,除了抓住徐邶之外,他不再相信任何人。
而哪怕是自己的心脏被捏碎了,徐邶还是站立着,没有任何倒下的迹象。
他不知道此时的自己算是什么,抛弃人类的身份,为了得到他的新娘,眼下他变成了什么样的怪物,但是都没有关系。
迟景就在他的怀里,他就是他的整个世界,他的所有。
“我会保护你的。”
徐邶抱着迟景,吻啄在迟景绯红如血的唇上。
陷在徐邶心口的手拿了出来,指尖都是猩红的碎肉,江延其实有点洁癖,尤其别人的鲜血,他不是很喜欢。
看着掌心里沾染的那些碎肉。
他是假的怪物,眼前这人,为了一个游戏NPC,一个美艳未亡人,现在算是变成了真的怪物了。
值得吗?
江延当时其实想问一问徐邶,随即他就笑了。
这样的问题根本不需要问。
别说是对方被蛊惑到了,他自己,曾几何时,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有为谁动心的自己,也被一个只是空有皮囊的NPC给迷住。
甚至是为他而疯狂了起来。
江延低笑了两声。
随着他的笑声,整个房屋开始变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