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犹豫了。

雨天里，维卡把伞微微倾向苏凡，自己的肩膀上却洇湿一片。

心里的天平偏动了位置，苏凡说：“好吧。”

雨天的图书馆缺少光线，但走廊里悬挂的宽镜子和头顶半月型窗户，提供了多层光照，倒也看得分明。

悬挂在整面墙上的巨幅作品上，创世神像是一个少年，祂的面容被刻意地模糊，悠闲地坐在高高的椅子上，赤脚踏着一截蔷薇的荆棘。祂举着黄金酒杯的手腕皓白一截，酒杯不经意地翻坠，泼出滔天血红。

整幅画用色大胆，所表达的氛围简直要扑出画面的强烈：这人似乎对创世神有着超乎寻常的尊慕。

维卡意味深长地问：“怎么样？”

苏凡仔细观察着黄金酒杯的外观，努力记下细节：“很美。我可以问问这是出自谁手吗？”

“说来有趣，这是一位吸血鬼大公的作品，这艳丽的红色，都是出自血族自己的血液。”维卡伸指，从血红的画面上轻轻抹过，“你看。”

白皙的指腹上一抹稠丽的艳红。

到现在都干不了吗？

苏凡觉得有点反胃。

维卡却似笑非笑，竟然点在了自己的下唇！

那形状美好的薄唇被艳红一抹，原本就俊美非常的长相更加妖艳了起来！

苏凡：“……我先回去了。”

维卡发出了一声嘲笑：“都到了这一步，还要装吗？”

苏凡：“？”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阵风，“嘭”地关上了偏厅的门。

镜面中，烛火摇荡，连带着暗金色的长发也摇晃起来。

维卡摘下水晶镜片，原本深蓝色的眼珠像是被鲜血浸染，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