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鼻尖,修罗丸猛地睁开眼,眼前还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花海,他抬起手,虚虚划过空气。
那种感觉,好真实,就像玉藻前就站在他的身边,俯身凑首,嘴里吐出一口气,一口风吹过他的耳垂,吹动他的头发——这是个什么意思?
“时殁?”修罗丸蹙着眉,指责道:“你这是何意?”
“我?”斩魄刀的刀灵负手而立,他歪歪头,道:“我是主人的刀,我的意愿从来都是遵从主人的意向。这是您传达而出的思念。”
他的思念,他确实想他家的狐狸,想他他家狐狸撩拨逗弄他的模样,想他家狐狸——修罗丸闭目,一只手挨着他的脖颈穿过他的头发,四指撩起他的长发,发尖从手里滑落,长发飘动头皮传来一点痒意。冰凉的触觉贴在修罗丸的脸颊上,唇薄冰凉,一触即分。
真实至极!
他的卍解?修罗丸一愣,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目之所见、所闻、所触、所感、所听为真,目之不可见、不可闻、不可触、不可感、不可停为假。存在与虚无的边沿被打破,灵压与妖力化虚无成存在,化真实为虚妄。
最可怕的幻境就是目之所见,我希望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我希望它是假的它便是假的,存在与否基于主人的心意。
修罗丸睁开眼,他对上时殁刀灵勾起的唇角,他懂了。
修罗丸抬手,手落在时殁暗红色的刀柄上,他扫了眼从足边蔓延盛开到远方的彼岸花海,足尖一点,灵压自足尖逸散而出,“卍解,初陨。”
像是雾气消散一样,灰石板路从足下延伸而出,石板路上生着青苔,路边红色的高墙上有着因年久而脱落的墙皮,抬步走上石板路,穿过宫闱的长廊,穿过红色的高门,修罗丸抬起手,手尖划过木门的表面,木纹的纹理都真实至极。
大门之后,眼前便是一处装潢奢靡的大殿。
修罗丸漫步走入殿中,主座上,侧坐着一个身形妙曼的美人,红衣华服,裙裾叠叠,发髻金饰,桃花眼中眸光明亮,他手里端着一杯酒盏,眉梢一挑,裙下生出九条尾巴,如云朵般飘动的九尾在身后飘飘荡荡。
修罗丸径直走到那美人身边,九尾狐的一条尾巴飘高了些,绒毛松软的尾巴尖轻轻一挑,扫过修罗丸的脸侧,痒意从脸颊传到头皮,“你晓得我是你的幻想,对吧?”
“嗯。”修罗丸虚摸了摸扫过他脸颊的狐尾,道:“想你了。”
“想我了,就快来找我!”美人儿开口,声音明丽,就如玉藻前在他身边说话一样:“以你如今的力量,应是可以于断界之中斩破时空了。”
修罗丸垂眸,灵压散开,卍解的如真幻境消失无踪,再睁开眼,心来的瞬间,修罗丸兴奋愉悦极了,只有极少部分的死神能领悟斩魄刀的卍解,而他成了那极少部分中的一人。
让修罗丸从兴奋中回过神的,是耳边响起的雷鸣般的鼾声,瞥眼一瞧,斗牙化作原形四仰八叉躺在他身边,睡得鼾熟,鼾声如雷——说真的,这是犬夜叉的亲爹。
豪迈不羁,潇洒自如,虽没有贵族式的优雅,但有着独特的洒脱自在的爽利。
修罗丸动作放轻,他变回人形,双足落地,站起身,妖力化作衣服,腰间斜插一把长刀一把肋差,修罗丸轻声朝外走去——此时他一点也不困了,单手搭在刀柄上,心念一动,时殁的声音在修罗丸心底响起:“主人?”
“我的卍解算是幻境吗?”修罗丸与刀对话,有点像自言自语。
“是又不是,”时殁回答:“犬姬阁下说的对,您的刀与规则有关,是真是假在您一念之间,心念动实物存,心念生斩于斯,并非是单纯的幻境,但又可以算得上的幻境。”
“比如?”修罗丸推开寝间的门:“好比刚刚,我心念一动,创造了前的欢迎,若他瞄准目标刺胸腹一刀,我想杀人,目标必定会死?”
“不错,就是如此。”
修罗丸心里忖度着,他身体里蕴含的力量是与寻常死神不同,灵体之中蕴含着积累了几十年的灵压,而他的身体中积蓄了由自然之力与黄泉污秽转化吸收的妖力,看起来他的卍解基于这两种力量而成。
妖力聚虚妄凝成实物,孰真孰假由他心意,剧毒蕴含于他的力量之中,幻境是真是假纯靠他的心思。“但是,”修罗丸思考着,他在心里说道:“我总觉得我的卍解不止于此。”
“那是自然,我的主人,”时殁话里充满了笑意,他说道:“我也不知道您开心什么,今日的您,只不过领悟里您卍解的一点皮毛。”
皮毛?
皮毛!
修罗丸心里涌起一点气恼,他且尝试成功,凝聚而生的玉藻前的形象连他都瞧不出破绽,而这一招,若用到战斗中,所战之地为他所想,敌人战斗对象为他所控,只要他灵压与妖力足够,可以是真可以是假的幻境他能够玩死他的敌人。
而他的斩魄刀说,这只是他卍解的皮毛?
“什么意思?”修罗丸按斥道。
时殁笑了声,回答:“我是您的刀,我有的是您悟觉的答案,一切纯靠您来领悟。”修罗丸从他斩魄刀的刀灵里听出了满满的恶趣味:“我也不大清楚呢。”尾音带一点小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