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
斗牙膝上抱着个黑色小奶狗, 四脚朝天地躺在他盘起的膝上, 黑色小奶狗睁瞪着圆鼓鼓的兽瞳, 幼崽们可不清楚西国大将的身份, 在他们眼里,修罗丸和斗牙都是温和的长辈, 小黑狗享受了一回西国大将马杀鸡, 最后被抱到一边。
小黑狗瞧着自己逆着生长方向的呲着的毛,瞧了眼斗牙,瞧了眼其他舒服到睡着的伙伴, 发出了一声无意识的“呜汪?”的哼唧声,声音里充满了疑惑,自己抬起爪,认真舔了口自己翘起的黑毛。
一直用余光观察斗牙撸狗的修罗丸眨眨眼,他大概懂了小黑狗呜汪声的含义——也没那么舒服呀?
“咦?”视线陡然起飞, 小黑狗被修罗丸抱了过去, 然后修罗丸的手落到了小黑崽崽的耳后。收敛了犬妖利爪的手从耳后开始向下轻轻抓挠的, 手指在奶狗短绒的毛里打着圈挠动着,“咕噜咕噜。”小黑崽崽不自觉地哼唧起来。
奶狗脖子是照顾的重点, 修罗丸从耳下开始, 半戳进毛里, 挠着奶狗脆弱脖颈上的绒毛,奶狗掀起一条缝的眼皮不自觉的闭了上去。修罗丸兜着小黑崽崽的肚子,手从脖颈撸到背脊又滑到尾巴,在尾巴尖的地方揉了揉。
修罗丸把黑崽崽翻过来,捏捏爪爪,揉揉肚子,斗牙眼瞧着小黑狗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呲开的毛都捋顺,末了,斗牙撇撇嘴:“我不信。肯定是因为我还没养过孩子。”
修罗丸抿嘴笑,斗牙别过头,大战一场的他身体酸痛,修罗丸低头撸狗,只觉得一只肥爪子按在了他的腿上,一转头,对上大白犬的金眸:“来,教我!”
所以,当收到求援讯息的凌月光点闪烁,落在崖边的时候,就看见西国的大将,她缔结婚约的丈夫,化身成白犬,四仰八叉仰躺在地上,嘴巴微张,舌头从嘴巴里耷拉出来,睡得打鼾。白犬的身边坐着个英俊的青年,还有小小奶奶的崽崽们挤在青年的周围。
温馨有温暖,但狗看起来着实不太聪明。
白犬睡着前想的是,学会了,以后用在我的孩子身上!
这幕景象,让凌月忍不住抬起手捏了捏眉心。接着,白犬身边的青年吸引了他的注意,青年身上一点多余的力量也无,看起来就像是普通至极的人类,而幼崽们充满信任的挤在他的身边。
修罗丸身边都是熟睡的幼崽,银发,尖耳,脸生妖纹,额有弦月,干净的白裳上绣着精致的彼岸花纹,修罗丸侧首,朝着凌月看了过去,他微微一笑。清冷的月光从天上倾斜而下,落在青年英俊的面容上,配上笑容,凌月心尖一动。
西国之主屏气缓神,慢慢走近白犬,她朝着修罗丸点点头,然后蹲在了四仰八叉睡得鼾熟的白犬身边,抬手捂住了狗鼻子,眼睛眯了起来。“唔……呜呜……呜呼……”呼吸不畅的白犬脑袋动了起来,手下的鼻子吸了吸,恹恹的,也不睁眼,舔了一口凌月纤细白皙的手。
“咦……”声音里满是嫌弃,凌月松开狗鼻子,反手把口水擦在狗毛上。
斗牙这才睁开眼,叫了声:“凌月。”
“哟,这还记着你夫人还活着吗?”凌月斜了眼斗牙,说道:“三十八天呢,三十八天啊,斗牙,再久些,你怕是都忘了我长什么样了吧。”
斗牙仰躺着,也懒得动,用爪子扒拉扒拉凌月的裤腿,无意义地哼唧了一声,也不反驳。
“哼,”纤纤玉手锤了一下狗头,大狗呜咽了一声,凌月揪着犬耳:“你再不回家,”凌月压低声音:“我也被公文逼得要离家了……我的银丝……落了不少了……”
凌月虽压低声音,但修罗丸听得清楚,事实证明,狗与狗的悲伤是相通的。
修罗丸侧坐在身边,他瞧着凌月与斗牙的相处方式,这两人一点也不像深爱携手的爱人,只是互损亲昵的友人,凌月话音一转,问道:“这位是?”
“四枫院,”斗牙舌头舔了舔鼻子,身子还是放松:“犬妖,神明,堪得一战。”
“哦,”凌月眉梢一挑,重复了一遍:“堪得一战?可与我一战否?”
凌月目光炯炯,等着修罗丸的回应,眼看着英俊的青年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战!”凌月气势骤然拔高,这一对好友秉性倒是相似,妖力鼓噪起来,就看见修罗丸身形骤变化,竟然半点颜面不要地变成了奶狗模样,奶狗坚定摇头:“不战!”
圈手可抱的奶狗尾巴晃了晃,瞧着凌月目怔瞧着他的呆愣模样,凌月脖子一动,看向斗牙,眼睛会说话——怎么和你一般厚脸皮。
“哼!”凌月轻哼一声。
小奶狗蹲坐在地上,这才解释道:“我自幼学习的是暗行刺杀之术,如今刀刃绝技也是迷惑幻术,我不太喜欢正面刚的战斗。”
“也罢,”凌月柔柔笑了一声:“你也是瞧我柔弱文静,不愿与我一战吧。”
小奶狗张了张嘴,之于妖怪柔弱文静听起来不太像褒义词,斗牙瞧着小奶狗装扮崽子却一脸无奈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吃瘪了,吃瘪了。
凌月温温柔柔的斜了斗牙一眼,道:“此战,铁碎牙吸收了死神鬼的妖力,也该有了什么新招式吧,”凌月一拢绒尾,道:“既然你这朋友不愿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