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今天空运过来的这批大闸蟹全是个头很大的母蟹,足有六两。程骏跟丽姨打过招呼了,让她再蒸两只。
“……那你别再往外跑了,省得又找不着人,我等会给你送去,真的很大,你肯定会喜欢的。”程骏刚熄火,看见一辆奔驰S级驶入别墅前院,他下车,朝奔驰后座下来的高大男人挥挥手,然后倚着车门继续讲电话,“庭庭给我礼物了,严余有事来不了,也托庭庭给我带了礼物,你呢,该不会忙忘了吧?先说好啊,忘了就绝交……这哪不重要了,我那个前前女友就是因为我没记住他生日没买礼物才跟我分手的……”
奚冶走到离程骏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了。程骏咳嗽一声,又随便扯了两句,结束与李景鹤的通话,走到奚冶身旁,叫了声“冶哥”。
奚冶是收到弟弟给他转的一百万才回来的,没想到却从弟弟发小的嘴里听到一个令人意外的名字。
奚冶一言不发,定定望着程骏,直到程骏开始搓胳膊,他才终于开口:“渐庭和严余在一起。”
程骏傻乎乎的,没意识到奚冶是在诈他,张嘴就说:“啊?庭庭是去找严余吗?我以为他又出去玩儿呢。”
奚冶眉峰下压:“他又走了?”还是去找那个人。
“是啊,我刚把人送去机场。”
“他们在一起多久了?”
“呃……”程骏傻傻分不清楚,所以冶哥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他挠挠头,“也不久吧,庭庭出院到现在,不到两个月?”
丽姨听说大闸蟹是要给李景鹤的,一口气蒸了五只,还准备了一盒精致的点心,托程骏带给他。
程骏吃醋:“丽姨你怎么偏心啊,我才吃一只,你给他这么多。”
“我还不知道你,老爱抢景鹤碗里的东西吃,这五只你最少得吃三只。”丽姨叮嘱他,“点心你尽量少吃,景鹤又要说你胖了。”
程骏吸了吸肚子,有些不好意思,他嗜甜如命,最近确实有些放纵了。
程骏开车到盛瑞,刷脸进到办公室,发现里面没人,李景鹤说他刚出李氏大楼。又跑了一趟,也不知道一天天哪来那么多事,程骏撇撇嘴,就会奴役他,怎么不让手底下的人多干点活,自己都快累成狗了。
他坐到沙发上,点心盒子一打开,瞬间把不开心的事忘光,一口气吃了三块雪花酥。
还真让丽姨说中,李景鹤走进办公室,看见空了大半的点心盒,张嘴就问:“今早上称了吗?体重多少?”
程骏捏着点心的手僵在半空,犹犹豫豫掰下一半,递给李景鹤。李景鹤叹了口气,解着西服纽扣弯下腰,从程骏手里咬走半块糖醇墨子酥。
挂好西服外套,李景鹤走回来,坐程骏边上:“昨晚让你锻炼半小时,做到了吗?”
程骏把最后一块雪花酥递给他:“好吃。”
李景鹤没接,隔着卫衣摸他肚子,程骏扭腰闪躲,强硬把雪花酥塞进他嘴里。
李景鹤差点没噎死。
程骏给他倒了杯水,然后自觉到旁边去做俯卧撑,边做边抱怨:“没有你这样的,我女朋友都没这么管过我,要不是看在一起长大的份上,我早和你绝交了。”
李景鹤挽起衬衫袖子,淡定剥大闸蟹:“还想不想要车了?”
“要要要。”程骏吭哧吭哧,做得更加卖力。
另一边,被大哥一通电话叫回家的奚霜,踩着恨天高下车,朝站在门廊下的岑慧走去。
“叫我回来干嘛?”
岑慧只说:“你进去吧,他在餐厅等你。”
奚霜捋了下染成火焰色的短发,进去了。
进入餐厅,看见桌上的大闸蟹,奚霜挑眉,坐到大哥对面,豪迈地翘起二郎腿。
“你这个点把我叫回来,不会是要我陪你吃蟹吧。”
奚冶敲了敲桌面,开门见山:“渐庭和严余在一起的事你知道吗?”
奚霜做出惊讶的表情:“这么快就在一起了?不愧是我弟,这速度可以啊。”
奚冶沉声:“你安排的?”
“别瞎说啊,不关我事,最近这一年,云顶天馥那边房子的保洁工作都是严余在做,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你弟那性子你还不清楚吗?没个人伺候他不把自己活活饿死也能把自己活活气死,正好他俩不是认识嘛,我就让严余试着给渐庭当保姆。”奚霜一耸肩,一摊手,“就这样,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严余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当初反复给她打钱的时候你就该知道,那种家庭养出来的孩子,你竟敢把他放在渐庭身边!”
“说话就说话,你拍什么桌子。”奚霜恼火,“还有,容我提醒一下,严余母亲是严余母亲,严余是严余,他跟他母亲不一样,他那时才十几岁,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奚冶冷笑,“他当我面可不是这样说的。”
奚霜愣了下:“你找过他?”她敛眉思索片刻,恍然,怪不得。
怪不得奚渐庭的表白会失败。
岑慧倚着门厅墙壁,就着里头乒乒乓乓的各种声响淡定玩贪吃蛇。
刚送走一位大小姐,又迎来两位拆家的祖宗。
算了,谁让奚霜给的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