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碰撞的声音。我费力地睁开双眼,才发觉许如栩竟已经默默收拾起了碗筷。
我废了好大的力才从沙发上挣扎着爬起,拖着步子走到了厨房门口,对着许如栩说:“你留着给我就行。”
而此刻,许如栩已经围上了围裙,围裙的料子看着都很高档,是素色的,我之前翻出来过,但是一摸面料,又默默塞了回去,之后在网上下单了便宜点的围裙。
不得不说,这一身打扮的许如栩人夫感真的很重,他的眉眼间不似商易诀那般让人觉得有距离,相反,许如栩大部分时间都让人会忍不住想要去亲近,虽然他的性格较为冷淡,可他的长相却总是给人一种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感觉。
“晚饭是你准备的。”许如栩有理有据地反驳了我,“我洗碗,很合理,况且,还有洗碗机。”
“你的手是拿来画画的。”我皱眉否认,不大赞成许如栩的行为,毕竟他的手要是需要上保险的话,那我想肯定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许如栩听到我这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正当我以为他要被我说服时,只见他转过头看向我,而微长的头发也跟着他的动作轻微晃动,一下一下,又晃进了我的心里。
“可是小逍,在此之前,我兼职过很多工作,也干过不少杂活,”他认真对我说,“画家是我的职业,但这不代表,我跟正常人有什么不同。大家都能做的事,我也一样。”
许如栩一番话无异于在说没必要把他去做一些普通的事情称为特殊的情况。我想开口反驳,告诉他我没有,因为我只是习惯性想为他考虑。
因为在意,所以重视。
但我无法说出口,放在从前,这种话没有任何问题,可如今,他对我的心意一清二楚,我再说出这种话,反倒像是在骚扰。
于是我只能选择退一步,回到原来的位置。可再次靠着沙发,我却没了困意。
许如栩洗完了碗后走了出来,见我盯着天花板发呆,便悄然坐到了我身边,只是我俩中间,隔着礼貌的距离。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好,”我眨了眨眼,低下了头,“这阵子再看看。”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些想法,只是没想好要不要去做,所以我没开口透露给许如栩。我不喜欢没定下任何事情的时候就向外透露,哪怕是对喜欢的人,也一样。
“如果你有需要,我还是能为你介绍工作。”许如栩说的轻松,好像为我谋求一份不错的工作,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我苦笑摇摇头,拒绝道:“不用了,我不想再去写一些东西了。”
听我这么说,许如栩沉默了下来。良久,我听到他轻轻“嗯”了一声。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可我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揣摩他的想法了。
我没法告诉他,在很久之前,我已经不愿去做这种文案类型的工作了。
学生时代的时候我热衷于写日记,总喜欢把爱意都藏在日记本里。我把不能说的话,不能表达的爱意,一股脑倾泻在了日记当中,像是狂热的偷窥者一般,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又在无人知晓的夜晚,悄悄把一篇篇心事填满。
那本日记陪伴了我很多年,封皮都有些卷边了,页面也跟着渐渐泛黄,可心底的爱意依然汹涌。
但现在,日记本丢了,告白失败了,而我,也不愿再书写任何诗篇了。
【?作者有话说】
某人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祝各位宝们六一快乐!
第19章 日记
送走了许如栩后,我才想起来,自己一开始承诺商易诀到家报信,结果因为这个插曲而遗忘了。
这让我突然有些愧疚,我拿起手机正准备给他发去信息,正当想着用什么蹩脚的借口告诉他自己没及时回复时,电话来了。
是商易诀打来的,许是见我太久没回复,又恰逢忙完了事情,所以给我来了电话。
听着电话震动几下,我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接听。
“穆笨笨。”电话接起,对面传来低闷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怎么没给我报平安。”
我支支吾吾半天,本来编好的理由在听到商易诀声音的那一刻顷刻化为乌有,最后只能破罐破摔,“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许如栩。”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像是在理解我口中的“碰到”是哪种情况的碰到。
好半晌,商易诀才冒出一句:“这么碰巧?”
我迟疑地应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商易诀想说的话的意思。
许如栩不是一个会心血来潮就拍板做决定的人,就算是为了回来取文件,他也会提前发信息问我是否在家,而不是这么突然的出现。
但转念一想,或是这个资料,许如栩真的很急用,所以才会这么贸然拜访。
想到这,我又补充了一句:“或许真的很急用。”
商易诀不置可否,接着又问:“拿个文件,应该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我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但不知道如何反驳,因为这件事上,本来就是我做得不对。
于是我只能不太有气势地去反驳:“我就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