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故作严肃地问我:“看来是把什么日子给忘了,小穆大了,心里容不下我这个老太太了。”
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明白院长意有所指,乖顺地回她:“没忘呢,过两天您生日,我一定回来看您。”
我和院长一通电话便聊了起来,只是没能聊多久,她那边便有人来打断了我俩的谈话。许是院长捂住了听筒,所以有一阵我没听到具体内容,只是院长的声音再次清晰传来时,她只能跟我遗憾地说明情况,并且表示她生日那天一定记得回去看她。
“大家都想你,”挂断之前,院长对我说,“前几天晓蕾还问我,‘穆哥哥什么时候来看我呀,他已经好阵子没来看我了’我替晓蕾传达,回来记得先去找晓蕾,这孩子内向,唯独对着你,总是那么多说不完的话,可能她也希望你是她的亲哥哥吧。”
听到这里,我心底泛起一阵愧疚。这些年下来,我回福利院的次数越来越少,院长其实从不介意,也没怎么跟我抱怨,她是真心把福利院当成了自己的家,把每个孩子都当成自己的孩子,我小时候也没少受到院长的照拂。
只是和商易诀结婚后,我回去的次数便数得过来,虽说这些年我每年都会资助,但到底比不过花时间真心去陪伴。
我应了声,保证自己在她生日的时候一定到场,挂断前,还反复叮嘱她注意身体,院长乐呵呵跟我说别操心,自己每天都锻炼,指不定身体素质比我还好。
一通电话下来,我再无困意,在床上躺着思索许久,最终拿上了手机出了门。
两天后,我在午休时间过后,准时出现在了福利院门口。
趁着起床这段时间的间隙,我先跑了一趟院长办公室,只是我去的时候,院长不知道去忙什么事情了,没在办公室里,于是我便坐下决定等会。
在原地坐了十分钟左右,见院长还没有返回的迹象,于是我便把手中的深红色礼袋放到了她的桌前。院长的桌面很整洁,桌上只摆着一本工作的笔记,笔记是摊开的,钢笔还未来得及盖盖,就那么大咧地丢在了笔记中央,想来事情突然,院长没来得及收拾。
正当我准备站起身离开之际,办公室的木门被推开,院长戴着眼镜,伸手撑了下,前一秒还在看着手机,像是在研究什么东西,下一秒似乎察觉到了房间内我的存在,便立马抬起了头。
“小穆!”院长看到我的瞬间,表情从平和转为灿烂的笑容,她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观察了我一圈,接着装作不满说道,“你看看,都瘦了,今天知道你要回来,我特地让芳姨做了你爱吃的菜。”
芳姨是院内的老员工了,负责伙食,院内的工作人员这么多年下来,来回的换着,可芳姨依然选择在这个地方呆着,从未离开,和院长一般。
我点点头直说好,院长本来还想同我说些什么,但注意力很快就被桌上我刚放下的袋子吸引了视线,接着她走上前,看着面前的礼袋像是愣了愣,接着伸手摩挲着袋子的表面,然后抬头看向我,像是在确认,“给我买的?”
看着收到礼物瞬间变成孩子模样的院长,我的笑意更深了,“给您买的,快打开看看,我选了可久了。”
院长小心地拆开礼袋,里面放着的是同样深红色的首饰盒,她拿出来缓慢地打开,看着礼盒里的镯子不知所措。
“小穆,这太破费了,”院长嘴上说着破费,可笑意却到了眼底,她把首饰盒打开又关上,像是在不安,接着合上又塞回袋子里,对着我说,“金的很贵吧,你们年轻人挣钱不容易,可别给我这个老太婆乱花钱了,拿回去退了吧,心意我收到了。”
院长向来节俭,不该花的钱不乱花,院里的大大小小都是她精打细算,她一个人要操心这么多孩子,节俭的习惯也就养成了,但我依稀记得,在我小的时候,院长也是个爱打扮的姑娘。
“您也知道是我一番心意,”我把首饰盒再次打开,这次不容院长拒绝,替她戴上,“那就别推脱了,我心里都有数的,院长。”
院长摸着镯子看向我,眼里似乎有些泪光,我知道她是高兴,她毕竟是个感性的人,哪怕年纪上来了,有些本质还是一样。
我搀扶着院长坐下,哄着她心安收下自己的礼物。在我一顿费心的劝说下,她总算接受了这个镯子,接着跟我又聊起了上次未能聊完的话题,说着说着,她似乎想起什么,拍了拍我的手背,接着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抽出一张照片,说是要给我。
“什么东西呀,这么神神秘秘。”我接过院长递来的照片,有些疑惑地问。
“上年纪了,老是不记得事情,”院长和蔼地笑着,“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大概是五六岁那会,曾经救过一个孩子,那孩子跟你年龄相仿……”
院长一句话打开了记忆中封锁的匣子,我看着眼前泛黄的照片,上面正是两个小男孩挽在一块,照片里两人的视线刚好对上,两个小孩一高一矮,相差倒不多,两人笑得灿烂,像是很好的朋友。
“有些印象,”我回忆着,“当时我刚来福利院没多久,那会不合群,老喜欢跑到院子外面玩,结果就碰到了这个人,当时他和我说有人要把他抓起来,我当时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