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下被声浪冲击,土屋捂住耳朵地靠回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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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土屋来收集情报,有体力不支的队员饿,所以先去食堂吃饭了。
鸥台这一场比赛用时不短,土屋不时看手机,觉得今天下午应该是没机会比赛了。
全国大赛的赛程安排和县里比赛相比又科学又空闲,一般一天安排两次比赛,假如上午的比赛进行到下午开场,那包括上午比赛的赢家在内,下午比赛的对手也会休息到第二天上午继续比赛。
等鸥台第三局25:19KO掉选手,已经来到下午的一点二十七,距离正式开场时间过了接近半个小时。
隔壁已经有场馆进行下午场,土屋想着干脆比赛结束后去好好吃一顿午饭,所以拒绝了鹰川他们捎定食回来的提议。
不仅如此,进入一点后确认下午比不了赛,土屋就直接解散队伍,前辈们想去东京哪里玩还是买什么纪念品随便,不过不要受伤。
“宫泽高现在这个替补状态,要是有前辈在关键时刻受伤,我会生气,我真的会生气的。”——前辈们离开时土屋语。
加上新入排球社的后进成员,目前宫泽高随队征战的替补选手只有三人,分别是鹰川的自由人替补、赤苇佑的二传替补,和月星的副攻替补。
偏远交界地宫泽高全是些没怎么接触过排球的门外汉;要不就是性格不合,个人意识强盛,不服从命令,还不如从零教起的门外汉。
基本保证重要位置各自有替补,已经是土屋挪出很大精力调配的人选,即便如此,这三人的实力在土屋看来也是——希望永远用不上。
最好是这三人只是随校来东京旅个游,拿冠军后再坐车回宫城,这是土屋预想的最好结果。
鸥台和早春陆的比赛终于结束,土屋的包早在刚才和赤苇佑的包一起被回酒店的部(千森)拎走,现在他和赤苇佑两手空空、一身轻松,站起来打算去一楼赛委会那里领取其他学校的比赛录像。
“已经可以领了?”赤苇佑问。
“比完赛就可以,不过是没有剪辑的版本,全国大赛的效率高一点。”土屋一边往过道楼梯走一边说,“我带了计算机来。拿手机看也可以。”
“不用,我也带了计算机,在(部)千森那……”
赤苇佑的话还没有完全结束,土屋所在观众席的下面突然响起了一阵骚动。
还有熟悉声音的大声量子速读:“抱歉抱歉借过借过抱歉抱歉抱歉借过借过借过、”
嗯?
感觉声音越来越近,土屋停下步子。
“————土屋!”
跨栏一样迅速接近引起观众席注目的鸥台王牌直直冲他喊了名字。
快速冲刺间越来越近的脸。
生怕土屋会跑一样,星海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一个压椅背身子以手肘为圆心的横身一跃,星海直接落在土屋所在的座椅席排。
“嗯?”土屋发出单个音节。
星海像青蛙一样两膝下蹲缓冲,再猛地站起,满额满脸都是汗水地对土屋亮道:“你来看我比赛啦?”
“看了。”土屋指着下面骚动和一只只兔子一样仰脸不知所措看这边的面孔,提醒道:“有话找我说?可以等你一会儿,早春陆和鸥台在等你做赛后礼仪。”
“约定好,等我哦!”
星海说,然后又以和刚刚不相上下的跨栏速度飞奔下观众席。
“借过借过借过借过借过——”
总之,风风火火地一上一下,才完成了包括赛后采访在内的所有步骤。
星海回来的时候,土屋和赤苇佑人手一杯汽水的边聊天边喝——赛前最好不要喝碳酸汽水,但是反正下午的比赛已经挪到明天上午去了。
“土屋!”
星海大声喊。
他就在土屋的下面台阶,身后带着两三个拎包的鸥台队员。
虽然个子矮,他三两步就跨到土屋跟前,两只很大的眼睛盯着他:“宫泽高的土屋理查德,我刚刚扣球的时候看见你了,怎样,看见我的扣球了吗?是不是和你想的不一样。”
“其实我之前也看到过,不过当时是录像,不像现在一样是现场。”土屋闷闷地说,把嘴里的饮料咽下去才清晰起来:“这次在观众席看,还有一点感想。虽然只看了第三局。”
“什么感想?告诉我。”星海非常认真地逼视他。
“我想你是个矮个儿白色羽毛球来着。”
“……”
一边喝汽水的赤苇佑突然捂手,呛了一声。
鸥台王牌的表情定格,后面的鸥台队员也石化当场。
反应过来后,那个个子最高的鸥台队员皱起眉头,露出咽下了什么话的表情。
被这一句话直击的星海却只是简单顿了顿。
随后他以很单调的语气说:“嗯,我知道,身高很矮这点是我怎么努力也无法弥补的。”
“技术呢,弹跳呢?力道呢,球路呢?”
鸥台的王牌紧盯着他:“你看了这些有什么感想?”
“看了之后觉得你不愧是王牌。”土屋说。
鸥台身后的高个子紧蹙的眉毛因此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