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在病床上,他呼吸扎紧,看到她不知何时起床,正站在病房的窗口发呆。
他拿了件外套,走过去,披在她身上,“怎么起来了”
“睡不着。”徐挽宁现在很瘦。
“头又疼了”
“不是。”
陆砚北再想说话时,徐挽宁忽然说道“你选择了什么”
他没想到徐挽宁会如此敏锐。
嗓子眼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哑得说不出话。
“你忘了吗我是医生,最近频繁安排我做各种检查,难道不是为接下来的手术做准备”徐挽宁有视力障碍,却不傻,“你不是答应我,留下孩子吗”
“阿宁。”陆砚北抱紧她。
“你弄疼我了。”
她的声音孱弱又嘶哑。
陆砚北松开她,徐挽宁背对着他,手指放在玻璃上,内外温差在玻璃上形成一层白雾,她的手指轻轻在玻璃上移动擦拭。
“我好累啊。”
自从父母过世,她活得太苦,太累了。
“我知道。”陆砚北也觉得好累。
只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徐挽宁为了这个孩子,耗尽生命。
即便是入伍时,面对生死抉择。
都没有此刻这般艰难。
徐挽宁的手指在玻璃上移动着,低声说,“陆砚北,我们离婚吧。”
她的声音很轻,像只孱弱的小猫儿。
听在陆砚北耳中,却好似惊雷,震得他浑身僵硬。
玻璃上的那层白雾,被她擦拭得乱七八糟,透过窗户,外面的景物好似也被割裂成一道道碎片。
过了半晌,陆砚北好似才回过神。
他伸手,从身后拥住她,声音嘶哑“不离,行不行”
徐挽宁勾唇轻笑着“二爷,您是不是玩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