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挽宁听到孩子的哭声,很着急,摸爬着拾起盲杖,江鹤庭急忙扶住她,“你别急,黄妈很有经验的。”
“这孩子昨晚就闹腾到后半夜”
江鹤庭见陆砚北在发呆,微蹙着眉。
抬脚,踹了下他的小腿。
用眼神示意
愣着干嘛
跟上来啊
陆砚北皱眉,还没人敢这么踹他。
江鹤庭倒是一脸无所谓。
反正刚才表妹也说了,让他踹,他可就不客气了。
三人进入房间,陆砚北才看到里面有张老式的红木床,边上还放着实木打造的婴儿床,整个屋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奶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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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布置得温馨又干净,周围有尖锐犄角的地方全都被包上了海绵,避免徐挽宁摔着碰着。
“呦呦怎么了”徐挽宁伸手去摸。
“尿啦,我已经给她换上了干净的尿不湿。”黄妈笑道,“小姐,您别担心,这小东西啊,现在笑呵呵的,开心着呢,是不是啊,小乖乖”
黄妈逗弄着婴儿床上的小家伙。
她穿着粉色的小衣服,漂亮的眼睛,又大又灵。
像极了徐挽宁。
陆砚北站在屋里,心脏狂跳。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徐挽宁将孩子抱起,她虽然看不见,动作却很熟练,用自己的脸蹭了蹭小家伙的脸,小东西就咯咯笑着,糊了她一脸口水,她却笑得越发温柔。
这是她拿命换来的孩子。
徐挽宁视若珍宝。
陆砚北紧张的喉咙收紧,瞳孔微颤着。
这是
他们的孩子
是个女儿吗
那一瞬间,就好似有人在他心里投下了一枚石子,他脸上波澜不惊,内心却波涛汹涌。
离开他的这几月,她居然独自把孩子生了下来,还抚养得这么好。
她明明看不到啊。
阿宁,你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心口的酸涩感几乎要溢出来,陆砚北深吸一口气,看向徐挽宁怀里的小东西,嘴角笑意温柔。
“宁宁,让我抱抱吧。”江鹤庭笑着伸手,“来,呦呦,到舅舅这里。”
江鹤庭抱着孩子。
只是小东西的眼睛,却直勾勾的落在了陆砚北身上。
许是初见陌生人,很好奇。
她不会说话,咿咿啊啊地张大嘴巴。
“呦呦,你看看舅舅啊,我在这里。”江鹤庭皱眉。
这小东西,怎么不看他,难道,他不比陆砚北更帅气
江鹤庭瞧着小外甥女总盯着陆砚北,微皱着眉,“你再不看舅舅,我可要生气了。”
孩子还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只是江鹤庭忽然板着脸,让她意识到了不对劲。
小家伙“嗷”的一嗓子,哭出声。
江鹤庭懵逼了。
“哥,你吓着她了。”徐挽宁笑着伸手,“把孩子给我吧。”
只是江鹤庭还没把孩子递给她,陆砚北就冲他伸了下手。
他想抱抱自己的女儿。
江鹤庭犹豫着,还是把孩子交给了他。
陆云深就是陆砚北带大的,他看似冷漠,带孩子的经验却很丰富。
接过宝宝时,小家伙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将小家伙搂在怀里,让她的头搁在自己肩上,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很神奇,孩子居然很快止住了哭声。
看得江鹤庭嘴角直抽抽。
自己照顾了她好几个月,每次她哭,他都要哄上半天,有时哄到崩溃,江鹤庭就差跟着她一块儿哭了。
结果遇到陆砚北,一哄就好。
这让他情何以堪。
有时,你不得不承认,血缘这东西,真的很神奇。
“嗯不哭了吗”徐挽宁皱眉。
“我把孩子抱出去转转,你赶紧洗漱吧。”江鹤庭说道。
“早上凉,别让她冻着。”徐挽宁叮嘱。
说真的,两个大男人抱着一个奶娃娃,走在乡村小路上,总觉得有些奇怪。
呦呦小朋友哭累了,就趴在陆砚北肩上,好奇地打量四周。
“孩子是什么时候出生的”陆砚北嗓子嘶哑。
“正月十六。”江鹤庭看着初升的朝阳,“她的肚子疼了快两天,头也疼,这小东西才终于出来,出生时才7个多月,早产,体弱,在保温箱里躺了一个多月。”
“那阿宁呢”
“生完孩子,就做了头部手术,微创穿刺,将瘀血抽了出来,小命是留住了,只是昏迷的时间比呦呦更久,我那段时间,真的要疯了。”
江鹤庭此时回想,才知道陆砚北当初做出决定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