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捏着酒盅,若非有深深和呦呦两个孩子在,顾及他这个做舅舅的面子,非得泼他一脸酒。
简直是故意拿他开涮。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江鹤庭身上,自然无人在意,陆云深正偷偷地端起父亲面前的小酒盅,尝了口里面的樱桃酒。
甜甜的,有一点辣,还挺好喝的。
当陆砚北发现时,深深已经喝得微醺,小脸红红的,俨然是个小醉鬼。
小家伙喝完半个小时后,才嚷着不舒服。
陆砚北哄着他。
却没想到
被他吐了半身。
他头疼得几乎要炸裂。
这辈子,他是第一次被人吐在身上,他只是皱了下眉,陆云深立马瘪瘪嘴,“对不起。”
“没关系。”
“爸爸,你不高兴吗”
“没有。”
“那你给我唱首歌吧。”
“”
小家伙还偏凑到他跟前闻了闻,“爸爸,你好臭哦。”
陆砚北恨不能把他屁股打得开花。
徐挽宁弄了些醒酒汤,让陆砚北去洗澡换衣,自己则把陆云深抱在怀里哄着,小家伙嚷着头疼难受,她就贴心帮他揉着太阳穴。
小家伙往她怀里拱了拱,“妈妈,你对我真好。”
“我是你妈妈啊,不对你好,我要对谁好”
当陆砚北洗了澡,换完干净衣服后,去查看儿子情况。
发现小家伙穿着条平角卡通小裤衩,挺着西瓜肚,正站在床上,唱世上只有妈妈好。
五音不全,极其难听
“我真的怀疑,深深是谢放亲生的。”陆砚北叹息着。
因为陆云深醉酒的事,折腾到后半夜,小家伙抱着徐挽宁不撒手,还不许陆砚北靠近他们,说他是个臭爸爸。
“我今晚陪深深睡,你自己回房睡吧。”
陆砚北点头。
总是徐挽宁陪着自己,忽然让他一个人睡,他竟有些睡不着。
去江家后面的荷花池溜达了一圈。
淮城不若京城那般燥热,风吹荷动,处处香。
回房时,居然在一个拐弯处,
猝不及防,
撞见了谢放。
他冷肃着脸,谢放却急忙示意他别说话,将他拽到一边,“二哥,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我”谢放挠了挠头发,“就是想曦月了,来看看她。”
“怎么进来的”
“翻墙。”
陆砚北无语。
他可真有出息。
大门不走,非要翻墙做贼。
“那你现在怎么回去”陆砚北挑眉。
“翻墙呗,你帮我望个风。”
“”
陆砚北叹了口气,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
翌日一早,
陆砚北都没睡醒,就听到外面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谢放来提亲了。
他起身先去查看,清一色的豪华车队,整齐有序地停靠在江家大宅外,一堆人正在搬运礼物进屋,全都是成双成对的。
看得人眼花缭乱,一时竟数不清究竟有多少东西。
陆砚北皱眉,不是禁止燃放鞭炮吗哪儿来的鞭炮声,出去后,才发现谢家弄了些电子鞭炮,很响。
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家今天就要把江曦月嫁出去。
谢家夫妻俩穿得庄重喜庆,见面就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江老就算想给谢放一个下马威也难,让他们先进屋。
谢夫人看了眼江家屋里的陈设。
“这些家具都是小叶紫檀的吧,可真漂亮,你们江家真不愧是做珠宝设计的,就是有品位,瞧瞧这装糖果的盘子都是瓷釉的”
谢夫人这一顿彩虹屁,弄得江家众人挺不好意思的。
江老却很受用。
竟有些飘飘然了。
江鹤庭无语,低声说“爷爷,您冷静点,不要被敌人迷惑了。”
“我很冷静。”江老轻哼,“不过谢放的母亲,有眼光。”
“”
江老肯定不会被这一顿吹捧夸地忘了北。
老父亲的架子端起来,谢放见状,还是有些紧张。
他和江曦月这事儿是板上钉钉的,就像许京泽说的,江家肯定会同意,让他不用太担心,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紧张,还说道“你一个单身狗,你懂个屁。”
许京泽气炸了“你才是个屁。”
反正谢夫人叮嘱他,如果不知道说什么,你就笑一笑。
然后,
坐在一旁看戏的陆砚北就发现,谢放总是一个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