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妈轻轻阖眼,似是睡着了。
温澜第二天才见到许妈,她又不傻,医生甚至不再给她用药,只是给她注射止痛药,或者打封闭针,她知道
许妈时日无多了。
晚上,她睡在了许妈旁边。
许妈不许,说“你怀着孕,别靠着我,脏,都是药味儿。”
“我就想靠着你。”温澜紧紧挨着她,伸手轻轻抱住了她,就好像小时候,她也曾这般将自己搂进怀里一般。
只是如今,是她搂着许妈。
她那么瘦,那么小,那么脆弱
靠在她怀里,好似一碰就会碎掉。
就是这样一个人,却为她撑起了一片天。
“澜澜,以后在贺家,要听公婆的话,他们都是好人,有什么话就跟时礼说,不要什么都闷在心里。”
“我知道的。”
许妈轻声叹息,“我好希望能看到咱们澜澜的孩子出生,肯定和你一样又乖又好看。”
“您再坚持坚持,很快就能看到了。”
温澜声音颤抖着。
“咱们澜澜啊,以后要过好日子,我不在了,要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你是要做妈妈的人了,要给孩子做榜样,有不懂的,就多问问你婆婆,贺夫人是好人啊,我和时礼给我塞的卡和钱,我都没用,就在我睡觉的床垫下压着”
她絮絮叨叨,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
温澜根本控制不住,眼泪决堤而下“许妈妈,您别丢下我。”
“别哭,你要保重着身体,为了我而伤了身子,不值得,我就是个佣人,这辈子能陪你一遭,我满足了。”
“您不是佣人,您是我妈妈。”温澜抱紧她,轻声说,“妈妈,你再多陪我几年好不好”
许妈身子僵住,伸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就像小时候哄她一般。
“好,我再多陪你几年,你别哭,赶紧睡吧。”
温澜靠着她,感受着她身上的体温。
她不敢睡,生怕一觉睡醒,她就不见了。
病房外,贺时礼守在门口,双眼通红,而此时贺家人走来,低声说“还是没查到她在哪里,警方也在到处找她。”
嫌疑人早就锁定了,是薛母。
但她与温澜无冤无仇,甚至从未说过半句话,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刻意针对她。
她弃车逃逸,即便警方及贺家人全城搜捕,也没找到她人在何处。
京城这地方,不算大,但一个人若有心隐藏,想找到她也如海底捞针。
“先生,怎么办”贺家人询问着。
“她不出现,我自有法子让她现身,除非她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您是说”
贺时礼冷声一笑,“放出消息,她若不出现,我就让她儿子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