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京泽被她这话问得怔愣在原地。
晚风燥热,夏蝉的声声嘶鸣叫得人心烦意乱。
宋知意声音淡淡的,“阿泽,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他只装糊涂。
“你今晚怎么了说话莫名其妙的,什么死不死的,我怎么听不懂。”
“你知道的。”
“”
“天气太热了,我们还是回家吧,若是再不回去,许叔该着急了。”宋知意笑起来,眼睛弯成一轮新月,十分漂亮,“待会儿我来开车。”
许京泽下意识握紧了她的手,回程的路上,两人话都很少。
电台放着慢歌,车内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许京泽手指不断收紧,她忽然提起国,又问那个人,显然是知道了些事情。
她是从哪儿知道的
是宋家查到了还是有人告诉她的
又究竟了解到什么程度
经历过上一次的事,许京泽怕了。
害怕她再次突然离开。
他此时脑子很乱,当车子驶离闹市区,进入一条僻静的路段时,宋知意忽然问“你的车子是改装过的吧”
许京泽点头,“以前会和谢放一起去飙车,我的车大部分都改过。”
“我想试试。”
他还没说话,宋知意竟一脚油门加速,推背感将许京泽的身体紧紧贴向椅背,他急忙提醒“小意,你的车速太快了,注意安全。”
这样的车速下,如果方向盘稍微打错,就极有可能发生意外,车毁人亡都有可能。
“我知道,你坐好,我有分寸的。”宋知意还在笑。
许京泽疯了。
但凡坐在驾驶位的人不是她,许京泽就要飙脏话、口吐芬芳了。
分寸
有分寸个屁
没有过任何飙车经验的人,这么搞下去,简直就是在搏命,即便这个路段几乎没有其他车辆,也十分危险。
许京泽的车毕竟不是专业赛车,车速到达临界值时,车身开始不稳。
周围的景色只剩残影,树木、草植被扯成了无数交织的狂草线条,根本看不清周遭的一切。
奔涌的风,化为震颤人心的鼓点。
紧张、热血,身体紧绷
一切,
都好似在脱离轨道。
许京泽抓不住,心里着急。
即便知道开车时,不该干扰她,他还是高声提醒“小意,宋知意”
“差不多了,停下你给我停下”
“宋知意”
伴随着一声急促的刹车声,高速之下,车胎在路面上摩擦出道道印记,若非有安全带,巨大的惯性下,许京泽怕是要一头撞到挡风玻璃上。
缓过神的一瞬间,他拉住宋知意的胳膊,“你在干什么,疯了吗你”
斥责的话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因为
宋知意不知何时,已满脸泪痕。
“小意”许京泽慌了神,解开安全带,扯了纸巾帮她擦眼泪,“你别哭啊,我不是想骂你,只是刚才的行为真的很危险,如果出事我都没办法跟你父母和哥哥交代。”
看她哭,他就心疼。
恨不能将一切都捧到她面前,哄她一笑。
“是贺馨对吗”
许京泽沉默了。
“我到底怎么得罪她了,她要这么对我,甚是不惜毁了我”宋知意一直在想,究竟是谁如此针对宋家,压抑了太久,自然想宣泄,“阿泽,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正常人的思维是无法理解一个疯子的做法的。”
人性复杂,本就难测。
何况是疯子
疯子若想针对你,你的一个眼神、一颦一笑都会成为他们想要针对你的导火索。
“小意,你没做错任何事。”许京泽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
“既然我没错,又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关于贺馨的事,许京泽本不想告诉她,但事已至此,宋知意情绪很不稳定,他很担心,只能将薛母与贺馨合谋一事全盘托出。
宋知意怎么都没想到,这件事与薛家还有关系,甚至牵扯到了温澜的车祸。
其实,
当贺馨出现在许妈葬礼上时,故意挑衅她时,她就该想到的。
她被宋家保护得很好,即便在商场上见过许多阴诡手段,明枪暗箭,却也没见过有人可以恶毒到这个地步。
身体颤抖着,她觉得呼吸艰难,就好似被一双无形的手遏住了喉咙。
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窒息蔓延到四肢百骸。
许京泽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你现在不用担心,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她不会再对你做任何事。”
“所以”宋知意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