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磨刀期间,谢放坦白从宽,把自己知道的事都同他说了一遍,为了撇清关系,他还说“爸,不是我故意隐瞒,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啊”
“要我说,都是鹤庭那小子的错,小夏的性格你是了解的,不是那么胆大妄为的人,定是被他给带坏了”
“您过年时生过病,我也是担心这件事对您刺激太大。”
谢放说完,还举手表忠心“爸,您要相信,我始终都是站在您这边的。”
“真的”老爷子睨着眼看他。
“比钻石还真等他们回来,不用你动手,我这个做长辈的就帮你教训他们”
谢放说得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说“教训他们,哪儿需要你亲自出马,杀鸡焉用牛刀”
刚好此时外面传来车声,想来是江鹤庭与夏犹清回来了,谢放就好似挖了十八年野菜的王宝钏,终于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老爷子打量着手中的刻刀,笑着看他“证明你衷心的时刻到了。”
夏犹清心中忐忑,不知该如何面对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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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鹤庭给了她一个安心的表情,牵着她进屋。
“你们还知道回来啊”谢放一声怒吼,“你们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不知道我们在等你们吗”
“小姑父”江鹤庭蹙眉。
“别这么叫我,我可受不起。”谢放指着两人,“你们把手给我松开,有什么好牵的”
江鹤庭不愿松手,但夏犹清被谢放吓到了,急忙缩回手。
“你们知道错了吗”谢放问。
江鹤庭直言“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何错之有”
“你还顶嘴”
“你跟小姑恋爱结婚,你后悔吗”
“我们情况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都是男未婚女未嫁,也没做什么不道德或者违法犯罪的事,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告知家人而已。”
“你”
江鹤庭冷僻寡言,倒是谢放素来能言善辩,这次却被对他怼得哑口无言,气得脸色铁青。
他直接冲进工作室,从里面拿了根尺子出来。
这些尺子可都是实木所制,很有重量感,当他杀气腾腾冲出来时,江曦月也被楼下的动静吵醒了,起床倒水喝。
所有人,都盯着他看。
尤其是江老爷子,摩挲着刻刀看他,那眼神好似在说
我等着看你表现
谢放攥着尺子杀到江鹤庭面前,怒声说“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和小夏的事,父亲高血压都发作了,你们实在太过分了,怎么敢在他眼皮底下眉来眼去”
他一边说,一边给江鹤庭使眼色
赶紧服软
配合我唱完这出戏,咱们就收工了。
结果江鹤庭完全不配合。
谢放总要在岳父面前做做样子,就举起尺子佯装要打他,原本江鹤庭只要站着不动就行,他自然会收着力道,可夏犹清对谢放毕竟不了解,她的角度也看不到他在使眼色,还以为他真要动手
这种实木的尺子落下去,定是要掉一层皮的。
夏犹清想帮江鹤庭挡下尺子。
当她跑过去的瞬间,江鹤庭皱眉,顺势将她搂进怀里,这番动作之后,谢放还没收力时,尺子就落下了
“啪”一声,打在了江鹤庭的后背上
一瞬间,
整个客厅都好似陷入了一片死寂
谢放这性格,江曦月懂,江老更是一清二楚,他以为自家孙子和女婿暗中已串谋好,就想看看他们如何把这出戏唱下去。
但也没想到谢放会真动手
“谢放,你还真打啊”江曦月原本还有困意,此时也清醒了。
“还愣着干嘛,赶紧脱衣服让我看看。”江老也急了。
其实他内心很纠结。
一个是自己的孙子,虽然嘴上总嫌弃他,疼他也是真的;
一个又是想培养、继承衣钵的徒弟;
手心手背都是肉。
他是又急又气,又恨又恼。
本来也是想好好批评一下两人,谢放动手彻底打乱了他的节奏,尤其是看到自家孙子后背上那足有一个指节宽的红痕,把他心疼坏了。
看着谢放“他长这么大,我都没对他下过这种狠手”
谢放“”
江鹤庭却说了句“您怕是忘了,我三岁时把您花瓶打破,您把我屁股打开花;五岁时因为用您的刻刀削铅笔,你把我手心都抽出血了,还有”
“那是你做错事,还嘴硬,我自然要打你。”
“您没对我下过狠手,不过您对我下过死手”
“谢放这尺子怎么没抽到你嘴巴上,话这么多”老爷子脸都黑了。
这混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