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京同往金国广宁府的路途上,数万燕京居民及大户被千余名金兵押着行走在路上。数万名北迁百姓,扶老携幼,踉跄行进着。时有金兵,策马奔驰过来,对走不动的百姓抽上几鞭,大声责骂。被打百姓忍痛起身,艰难前行。
队伍中,也有大户人家,骑在马上前行。旁边还有拖着行装的骡马。
左企弓、虞仲文、曹勇义、康公弼等人也在北迁的人群中。
他们被当做降金的大臣来对待的,除了他们自己骑着高头大马之外,他们的家眷也被特殊对待,单另成为一个方阵,女家眷乘坐着马车,男家眷空手徒步在马车旁,另有家奴、仆人等拥簇在周边,精心照料着他们的家眷。
配合金兵押送燕京居民前往金国广宁府的左企弓、虞仲文、曹勇义、康公弼等辽国大臣骑在高头大马上,心里没有丝毫的悲伤,反倒是洋洋得意,想着到广宁府后,继续做金国的大臣,继续他们富足的生活。他们不知道,大祸将要降临在他们头上。
走走停停,经过十多日的长途跋涉,他们来到了平州境内的滦河边上。
滦河蜿蜒盘曲,一河清水,哗啦啦流淌。滦河两边,草地、丘陵小山相间,植被茂盛,连绵起伏,风景甚是优美,显得生机盎然。
平州已经是金境了,快的话,再走十余日,便可抵达金国的广宁府。想着快要到广宁府了,快要结束漂泊不定的日子了,左企弓、虞仲文、曹勇义、康公弼不免得意起来,想着受金国的封赏,过高官福禄的生活。
忽然间,从两边丘陵、小山间,冲出大队兵马,高声呐喊着,杀将过来。金兵大乱,忙迎上前去厮杀。被押送的百姓慌乱中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一千余金兵悉数被杀死。左企弓、虞仲文、曹勇义、康公弼等人情知情况不好,躲避在北迁的人群中不敢出来。
冲杀出来的兵马中,一将骑在枣红马上,手中持着一杆长枪,高声,命令道“兵士们,将那几个叛臣给我找出来。”
吆喝着的这员大将,正是平州副知州、大将袁定一。
在兵士们冲入人群中寻找左企弓、虞仲文、曹勇义、康公弼等人时,这几人情知躲避不过去,遂策马出了人群。
左企弓策马来到袁定一马前,勒马停住,大声说道“袁知州,别来无恙”袁定一哼了一声,没有作答。虞仲文、曹勇义、康公弼等人也策马来到袁定一马前。
左企弓、虞仲文、曹勇义、康公弼等人将袁定一如此态度,情志不妙,心中未免慌张。
少卿,左企弓稳定了下情绪,又冲袁定一一拜,说道“袁知州,我等受金帝委派,随金兵金将护送百姓子民前往广宁府,知州于路拦截,究竟是什么情况”
“拙”袁定一持枪指向左企弓等人,大喝一声,斥责道“你等身为辽国大臣,焉何背叛朝廷,卖主求荣,投靠金国既是你等要卖主求荣,焉何要劫持百姓同往哪个百姓子民愿意背井离乡,远走他地,受异族欺凌来人杀”
两边兵士冲将过来,将左企弓等人拉将下马来。
左企弓等人大惊。左企弓高声叫道“袁知州你不也是大金的平州知州、南京留守吗怎的我等是卖主求荣,你就是忠诚朝廷了”
袁定一大怒,怕左企弓等人说出更难听的话,赶忙下令道“拉下去斩”
兵士们不由左企弓等人分说,将他们拉到一边,手起刀落,几颗人头就滚将在了地上。
随即,袁定一令兵士们将被劫持的百姓子民护送至平州郊外,予以安置。
杀了左企弓等人后,袁定一紧急入城,向张觉报告了情况。张觉道“事已至此,已无任何退路了。袁知州,被金人劫持的辽民,愿意返乡的,允其返乡;愿意留在平州的,予以收留。你速去燕山府一趟,告知王安抚使,我们已经如约投宋,让他派兵来协助我们。”
袁定一高声答道“下官遵令”
袁定一随即出了张觉官邸,令人处理被金人劫持之百姓事宜,他自己率数百骑,赶往燕京,去给燕山府安抚使王安中报告情况去了。
王安中得报,允张觉降宋,并排了郭药师手下大将张令徽率一万兵马,前往平州,协助张觉,防范金国前来征剿。
王安中与郭药师协商后,让张令徽不要打出宋军的旗号,暗中进入平州,以平州兵马的身份,抵御金国兵马。
袁定一杀了左企弓等人,劫持了北上广宁府的辽民,被逃亡广宁府的金兵报告给了完颜粘翰和完颜阇母。完颜阇母是完颜阿骨打的异母弟弟,与完颜粘罕是叔侄关系。因完颜粘罕继承了其父完颜撒改国相职务,其地位高于完颜阇母。当时,完颜阇母驻扎广宁府,而颜粘罕在将燕京交付宋朝后,也移兵广宁府,等候着金兵押送辽民到来。
完颜粘翰没等到辽民被押送过来,反等到了漏网逃回的金兵,知道了张觉截杀左企弓及辽民,叛金降宋的情况。
完颜粘翰大怒,随即令完颜阇母点起两万兵马,杀向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