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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

这个御史虽然是愣头青,却也是个很会告状的。他这样说,等于又告了太子一状,跑马圈地。

见自己为太子描补不成,反而越描越黑,费扬古立刻改口:“皇上明鉴,那田庄是家兄自愿献给太子的。”

“信口雌黄!”御史热血上头,又一次拆台,“太子和四阿哥亲自找上门去,逼迫乌拉那拉家长房交出地契,长房福晋不愿,与家主诺穆齐起了冲突。”

他缓了一口气,沉痛道:“原本管着雾隐山田庄的管事因为丢了差事,一时想不开,在家中自尽了。”

他并没说那个管事,其实是他家的一个远房亲戚,曾经在他没钱读书的时候,伸出援手拉了他一把。

如果没有当年的善意资助,他可能就此辍学,沦为贩夫走卒。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再造之恩呢!

所以当管事的家眷求到他门上,他明知不可为,却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跑马圈地虽然被废止,暗地里也时有发生。太子仗势欺人不是一天两天了,众人早已习惯,可闹出人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见自己越描补事越大,费扬古跪伏在地,再不敢言语。

索额图见势不好,站出来拉偏架:“皇上,这件事一个人一个说法,御史言之凿凿,可费扬古才是乌拉那拉家的人。依臣看,不如先派人去查,查清楚了再说。”

能查清楚,算他输。

见索额图将拖字诀玩得炉火纯青,明珠冷笑着出班:“皇上,中堂大人所言极是,事涉御史,不如交给刑部去查。”

刑部归他管,想查出什么就能查出什么来。

索额图看了明珠一眼:“皇上,明相所言不妥,事涉太子,理应交给宗人府去查。”

宗人府他熟,谁也插不进手去。

竟然还死了人么,这是四阿哥没有想到的。

可眼看自己的精心谋划要被索额图的拖字诀搅黄,四阿哥站出来说:“皇上,雾隐山那座小院另有隐情,太子替天行道,并非仗势欺人!”

康熙一听还有隐情,也不愿让太子蒙冤,更不想被索额图和明珠插手,索性叫人把诺穆齐带到御门之下亲自审问。

可诺穆齐所说之言,与太子了解到的和常妈妈说的大相径庭,让刚才还能保持冷静的太子,当场发飙。

“诺穆齐,我再问你一遍,雾隐山那个田庄是谁的?”太子盯着诺穆齐,眼也不眨。

诺穆齐第一次在早朝上回话,腿都吓软了,哆哆嗦嗦道:“是……是乌拉那拉家的。”

“胡说!”与诺穆齐相比,太子明显更相信四阿哥的调查,“去找你之前,我已经调查过了,雾隐山田庄是你原配福晋的陪嫁!你那原配福晋生下女儿难产死了,你以长女为要挟,逼得原配娘家没有收回女儿的陪嫁。”

想起小姑娘与自己一样,都是一出生便没了娘亲,太子心疼极了。

再看诺穆齐,眼中喷火:“三年后你续娶,与那继室一起瓜分了原配福晋留下的嫁妆,没有给你那可怜的长女留下一文钱,是也不是?”

舅兄外放,原配的娘家跟着舅兄迁到江南去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

当年的嫁妆单子也被他销毁了,知情人少之又少,可以说是死无对证。

如果太子私下问他,诺穆齐也许会说实话,可现在当着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诺穆齐实在拉不下脸,承认自己逼迫原配母家和侵吞原配嫁妆的事实。

“皇上明鉴,乌拉那拉家并非平门小户,绝难做出私自扣下亡妻陪嫁的事!”诺穆齐说真话哆哆嗦嗦,说假话反倒理直气壮。

费扬古隔着一个房头,并不知情,没有附和,也没有反对。

其实他不反对,就相当于默认了。

睁着眼睛说瞎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污蔑他,太子热血上头,几步过去一脚踹在诺穆齐肩膀上,将人踹倒在地。

四阿哥只是起了一个头儿,之后冷眼旁观,看着太子和乌拉那拉家兄弟俩博弈。

太子满周岁就是太子,金尊玉贵,从小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哪里受过被人围攻的委屈。

太子受了委屈,一定不会憋在心里,打人是他最喜欢的发泄途径。

可在御前伤人,还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也是头一遭。

四阿哥用眼角余光瞄了一下皇上,果然见龙脸黑透,他知道皇上又在心里给太子默默减分了。

只可惜太子在皇上心里分值太高,一时半会儿很难减完。

不过他还年轻,不会像大阿哥那般着急,他有的是耐心等。

等太子在皇上心里分值归零。

此时太子被围攻,已经气到动手打人,他作为合格的小跟班再不出面解围,显得不正常。

他没着急说话,而是过去拉住太子,只让太子堪堪踢出第二脚,却没有踢到人。

“太子息怒,乌拉那拉家长房的大姑娘还在那处院中住着呢,她身边的常妈妈是原配福晋的陪嫁,咱们有人证。”四阿哥将太子拉到一边劝慰,声音足够在场所有人听见。

康熙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有价值的隐情,反而听了满耳朵乌拉那拉家陈年的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