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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仔细,姜舒月干脆无实物表演,简单讲了一下用法。

左庄头认真听完敲了敲烟袋锅:“东家,那脱粒的事就能交给女人和孩子嘞。”

村里下地种田的主要是男人,女人和孩子打下手,或者干些轻省活计。

男人从年头忙到年尾,只麦收之后和冬天有时间休息。今年麦收之后,紧接着播种了麦茬豆,夏闲基本没有。

播完麦茬豆,又给东家掰玉米,男人们嘴上不说,身体也要吃不消的。

搓玉米粒虽然轻省,却十分磨人,熬时间。

若能分给各家的女人和孩子干,男人们也能歇上一段时间。

下个月就要收大豆,收过大豆马上翻地播种冬小麦,都是费力活。

歇不过来的话,身体迟早熬坏。

姜舒月也是这个意思:“手摇脱粒机十分省力,脱粒还快,每天来十个人,几天就能干完。”

众人闻言目瞪口呆,左婆子说的没错,真是神仙工具。

第一批十台手摇脱粒机很快到位,做工虽不如样机精致,但用起来没区别。

当天全村的佃户都来了,在村民们的围观下,姜舒月亲自示范。

她拿了一根玉米,尖朝下放在手摇脱粒机的入口处,然后用力摇起来。整根玉米很快被吞下,玉米粒顺着脱粒机的空隙落在地上,而玉米芯则被出口吐出。

真正实现了粒和芯完全分离。

“东家,我想试试。”左婆子就站在旁边,第一个冲上来。

姜舒月将位置交给她,左婆子照葫芦画瓢操作起来,效果无差。

左婆子比姜舒月力气大很多,摇动明显更轻松。摇了一根,又摇一根,旁边有人问她累手吗,左婆子摇头:“比摇辘轳省劲儿多了。”

村里男主外,女主内,女人每天都要挑水做饭,每天都要摇辘轳。左婆子这一说,村里女人们的心全都放在了肚子里。

有个胆大调皮的孩子跑到左婆子面前,嚷着要玩,左婆子拦他:“可不敢瞎弄,坏了赔不起。”

姜舒月又让人摆了一台给那孩子,孩子学得非常快,三下两下就给一根玉米成功脱粒。

于是有更多孩子加入进来,十台脱粒机占去七台,一边玩一边就把活儿干了。

倒是女人们没有孩子腿脚快,算上左婆子占的那台,只抢到两台。

十台脱粒机一起摇,整个场院响起此起彼伏的咔嚓咔嚓声,脱粒机下很快堆起金黄的玉米粒。

近处的玉米脱完粒,有人将远处的玉米运过来堆好,方便脱粒的人伸手就能拿到。

还有人瞧见地上的玉米粒越堆越多,主动用簸箕搓起,端走。

姜舒月觉得这样太费力,对那人道:“不必用簸箕装,只需挪动脱粒机就好。”

负责脱粒的人照办,果然可行。

这回连玉米都不用挪窝了,孩子们抱着脱粒机到处跑,大人在身后喊:“慢着点,别摔坏了!”

欢声笑语所过之处,留下满地金黄。

姜舒月嗅着丰收的味道,双手合十,许下心愿。

“许了什么愿?”耳边响起少年低沉的声音。

听印四问起,姜舒月抬头看他:“荒年无饥馑。”

印四哼笑:“恐怕很难。”

历朝历代,多少圣主明君,没有一个能做到。

本朝同样被称为盛世,民间仍然有“康熙康熙,吃糠喝稀”之言。

丰年尚且吃糠喝稀,灾年无饥馑,谈何容易。

“明年这时候正是大选,不求一求好姻缘?”被皇上问起玉米的事,他实话实说,让两人的姻缘变得不那么确定了。

四阿哥有些忐忑,但并不后悔。

玉米是小丫头种的,手摇脱粒机也是小丫头想出来的,这些本来就是属于她的荣光。

契约都签了,补充条款也加了,还求什么姻缘。姜舒月想也不想,朝印四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好姻缘已经求到了啊。”

四阿哥一怔,旋即耳根发热,将目光从小丫头脸上移开。

见对方这个反应,姜舒月有些急了:“怎么,你想反悔?”

好容易找到一把合意的保护伞,不会没了吧!

然后脸颊被人捏住,轻轻扯了扯,听他低声喃喃:“不知羞。”

姜舒月拍开他手,一边揉脸,一边心虚地朝四周看看:“光天化日,动手动脚,到底谁不知羞。”

话音未落,另一边脸也被捏了,姜舒月:“……”

*

与此同时,太子将播种神器的图纸拿到内务府,造办处管事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直接给跪了。

为了赶制第一批手摇脱粒机,造办处日夜加班,幸不辱命。

但谁也没说过手摇脱粒机之后,还有一个更麻烦的自动播种机。

“太子饶命,造办处真不能再熬了,再熬累死人了!”造办处主事托着图纸如丧考妣。

太子看向主事硕大的黑眼圈:“毓庆宫偏殿的房子先不修了,你们集中人手做播种机。”

主事一个头两个大,斗胆嗫嚅:“那也不是一拨人啊。”

然后被太子一脚踹翻,赶紧跪伏以头抢地:“奴才不敢,奴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