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为难。
尽管王尚书这么说,但王泽却看明白了王尚书只是有些为难,而非做不到。
王泽斟酌片刻,先是掉头将大厅的门关上,然后才小跑回到王尚书身边,低声说道「大人,下官有一件大事要向您禀报。」
「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还要关上门说」
王泽的神情凝重,像是这件事关系重大,以至于他已经下定决心,但在开口之际还是迟疑了。
「下官从唐怀德世子那里打听到,这次秋狩非同一般,背后牵扯极深。」
王尚书听王泽如此一说,不在意的拿起茶杯。
「还以为你要说个什么呢,就这秋狩哪次非同一般了,只要是涉及到皇室的,那背后的水都是很深的。」
王尚书一副早已看透的模样。
偏偏王泽不是这样认为,反而将身子探得更近,声音低沉的说道「世子说,唐怀安在死之前查到了一些东西,关于秋狩的。」
王泽拉出了死去的唐怀安,这一下吸引了王尚书的注意,毕竟他的死因至今还未探明,难道这其中还牵扯到什么更大的秘密
王泽见王尚书来了兴趣,于是继续说道「唐怀安在办秋狩的差事时,发现了遗族的踪迹」
「什么」不等王泽说完,王尚书便震惊的站了起来。
臭名昭著的遗族,竟然在帝都显露踪迹,还是在皇室即将举办的秋狩场
王泽赶忙转头看向周围,怕王尚书的声音引来了其他人。
王尚书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又坐下,接着说道「你是说唐怀安是被遗族所杀」
王泽闻言目光略有躲闪,「这我不知」
王尚书见状虽然感觉有蹊跷,但并没有继续追问。
「唐怀德还知道些什么」
「世子说唐怀安还查到了一些东西其中便牵扯到了长公主」
王泽说到这里不敢说下去了。
王尚书瞳孔一缩,也感觉到事关重大。
有些东西不知道最好,尤其是那些权势滔天的大人物所谋划之事。
但这是对于王泽这样的小人物而言,王尚书自问自己有一定实力能够窥探大局的一角,甚至可以从中谋些利益。
「你且把你知道的大胆告诉我,我可以向你承诺,这些秘密走不出这个房间。」
王尚书沉声说道。
有了王尚书此番承诺,王泽这才大胆开口道「下官知道的也并不清楚,这也是世子在一次酒后跟我提起的。他说得不甚明白,但表达的意思下官却记下了」
「长公主似乎想要借秋狩的机会变天遗族便是其中关键的一步棋」
王尚书再次失态,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喊出声来,而是震惊到失声。
王尚书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王泽,你可知道你说了什么你说的这些便足以要了咱两的命。」
王泽身子一颤,直接跪在了王尚书面前。
「大人,下官绝无害您的意思」
王尚书坐在座位上也有些六神无主,伸手想要去端茶杯,喝口茶压压惊,却颤抖的将茶杯打翻。
王泽见王尚书迟迟不开口,心想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选择了要与王尚书捆绑在一起,索性将二人绑的更紧一些。
「大人,这背后的局咱们没有能力涉足,但我想这是一个机会,无论长公主变天成功与否,下官认为我们都应该在秋狩的现场,这样才能有一丝机会参与其中,掌握主动啊。」
王泽这一番话把王尚书的魂拉了回来。
冷静几分的王尚书开始认真思考其中利弊,王泽说的有几分道理,无论长公主是否在秋狩上有图谋,他都不能置身在这场局之外。
此时的他既然先得到了这个消息,那便是有了入局的资格。并且他完全可以先静观其变,待到最后局势即将明朗之时再选择站队,如此一来不论哪边赢,他至少都能保证不会因为站错队而被清算。
如此一想,王尚书内心立马定了几分。
朝廷谁做皇帝他无所谓,但入朝为官,首先要搞清楚朝廷谁是主人,至于最后谁坐在了龙椅上,在王尚书看来没有差别,只要他站对了队就能保住现在的地位。
「这件事只能你我二人知道孙尚书那里交给我,我会亲自登门向他解释今日的事,到时候你进了秋狩场要多留心。」王尚书对王泽嘱咐道。
王泽点点头,「放心,大人我到时候会竭尽全力在秋狩前查出蛛丝马迹」
还未等王泽说完,王尚书便一巴掌拍在王泽脑袋上。
「谁说让你去调查了,你难道忘了唐怀安是怎么死的了你有几个脑袋够别人砍」
王泽闻言,顿时打了个寒颤。
「我是让你留个心眼,不该打听的别打听,哪怕是看到了、听到了什么也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王泽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