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出了城中村,就赶紧在外面的商店打了个电话,之后他爹就派车过来,赶紧把那两个受伤的体育生给搬到车上去。
找了一圈,沈明却不见,苏皖不放心,祁越想了想便拖着苏皖走了。
“那个孩子被他爹给打的都站不起来,我们不把他找到,他会死的。”苏皖不肯走。
祁越可最清楚那个小子,就是个狼崽子,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谁死了他都不会死,找不到他的原因那只有一个,就是他躲了起来,不想被他们两个找到。
“苏皖你别着急呀,沈明肯定没事的,我找来的那两个学弟受伤才严重呢,老头子要叫我回家,我现在没有功夫上医院,你去帮我看着,要是那两个学弟死了的话,我怎么跟学校还有他们家里人交代?”祁越一脸可怜的看着苏皖。
苏皖没有办法,这两边都需要人,只能先紧着重要的。
把苏皖给劝了出去,祁越目光锁定在窝棚里堆满杂物的一角,定了定想要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还是选择了默默离开。
有些事情只有亲生经历过,才懂得怎么取舍,沈明对于沈癞子的恨意,祁越看得明明白白,最后怎么办他不干预。
“解决完了,就快点回来。”祁越最终还是留下了一句话。
而他走了之后,墙角那堆杂物开始动了,叮铃咣当一顿响,沈明从杂物里钻了出来。
时间就是这么凑巧,这边沈明刚钻出来,沈癞子也拖着半残的身子,跌跌撞撞手脚并用的爬了回来。
见到沈明挨着墙根站着,沈癞子也没有多看一眼,只是气喘如牛,哼哧着坐回凳子上,拿起桌边喝的还剩一点的酒瓶子,仰头就灌进嘴里。
“咳咳咳……”可能是喝的太急,呛了一口,沈癞子连带着血沫子混着酒都吐了出来。
沈明就在一边看着,痛恨的眼神能化为实质,戳烂沈癞子的心窝子。
“呸……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屁都不是,还敢勾结外人,想要从我这里逃出去?哈哈哈……你想的美,你爹我就算死了,也要把你一起带到地狱里去,你沈明是我沈癞子的种,你要报答我懂吗?”
沈癞子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污秽,继续骂道,“老子养一条狗都会对我摇尾乞怜,养你……还吃里扒外,沈明,你真是出息了。”
左右看着,沈癞子捡起地上的一根棍子,又想要朝着沈明打过去。
奈何他自己现在也受了重伤,嘴里都是血腥味,好不容易直起身子,还咳嗽半天。
沈明握紧了拳头,骨节发白,咬着牙一言不发。
沈癞子却越说越来劲,“怎么,翅膀硬了,敢瞪老子了?信不信我抽你!没用的狗杂种。”
说着,他便站起来举起了手里的棍子,沈明等着就是这一刻,他背后的刀子就在沈癞子朝他过来的时候,无比精准的刺进了沈癞子的胸膛上。
“滋”的一下,滚烫的血液溅在沈明的脸上,还有一滴血直接滴在他的眼睛里,本应该刺挠,沙汀的难受,但沈明也舍不得眨眼。
他要看着沈癞子死,沈癞子一点点在他面前断气的样子。
被他折磨了十年……当尖刀刺进他胸膛的一刹那,沈明觉得自己被夺去的空气,都回归了。
他终于有一天能大口大口的呼吸,而不是因为发出一点声音,担心把沈癞子给惹火,然后莫名其妙遭到一顿毒打。
沈癞子一脸惊恐的盯着自己的胸膛,完全不相信,自己会被小崽子给戳了。
“你……咳咳……”沈癞子一阵剧烈的咳嗽,然后便是大口大口的往外吐血。
傅二这厮一拳头能把野猪给打死,收拾起沈癞子的时候,那丝毫没有手轻。
“好……很好……哈哈哈……不会是我沈癞子的种,有出息都会杀人了。”沈癞子嘴里是夸人的话,但眼底却是满满的杀意,要是有一点力气,他手里的棍子一定会朝着沈明砸下来。
“我沈癞子的种,真出息呀……抱紧今天来的那两个人的大腿,给咱们老沈家争点气,我在地下等着你给我烧纸。”最后一丝力气,沈癞子上下打量起沈明,带着微微的不舍。
最后沈癞子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沈明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尖刀,心中一片茫然,他不懂沈癞子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他杀了杀,为什么他不是恨他,骂他呢?
过了好久,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真的杀了沈癞子,杀了自己的亲爹。
他的手开始颤抖,尖刀也随之掉落到地上。伸手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迹,沈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发现后,悄悄地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十年有余的窝棚。
对,这里不是家,只是一个窝棚,一个囚禁他的牢笼而已。
沈癞子折磨他这么多年,根本不配当他的父亲,如果可以他都不愿意姓沈,这样只会让他觉得,自己跟沈癞子一样,肮脏无比。
这里是城中村,四不管的地带,死几个人根本就不是事情,沈明也不想收尸,沈癞子的尸体自然会有野狗解决,吃不完等到发臭的时候,也会被其他人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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