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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对两位同伴的忧愁感同身受,只是见他们面上都不好看,心中也打鼓。

她犹豫道:“这事,要不要与嵇仁上报?还是说——”

还是说我们自己私下里调查清楚?

李挚的一只手轻轻敲击着桌面,思考来到江北府后每一个环节。

他有些疑惑,嵇仁此人,当真有这样大的胆子吗,如此热衷于权势的男子,会纵容某位伪神在他眼皮底下,制造出这样大的灾祸,影响他的仕途吗?

他究竟知不知情?

脑中不停变换着想法,李挚抬眼看向同样陷入了沉默的同伴们。

裴璇玑年轻气盛,一心只想降妖除魔、寻求真相,她眼里揉不得沙子,既然已经对嵇仁产生了怀疑,便不愿意再相信这位江北府异人寺总司。

张鹤没有裴璇玑这样多的理想与抱负,他得过且过,若是案子撞了上来,张天师自然义不容辞,只是让他挑战质疑上峰的权威,他也不愿意去自寻麻烦。

他们是三个人,想要做的事情,需要两位同伴达成一致。

这时,裴璇玑与张鹤也看向了他。

他们眼神中流露出的信息,李挚轻易便读懂了。

莫名的,李挚笑出了声。

两位同伴一愣,无措地看着一向沉稳寡言的李挚突兀大笑起来。

“老李,你这是怎么了?”张鹤瞪大了眼。

裴璇玑想起身去画符咒:“莫不是被他说的那鬼……”

李挚朝裴璇玑挥了挥手。

他止住了笑,站起来,俯下身子。

李挚撑在桌上,左右看着同伴的眼睛,轻声道:“若按照异人寺那些破规矩,自然应当将事情上报,等待上峰们相互推诿后,终于寻了一个中庸的办法,解决这个麻烦。”

裴璇玑的眼神黯淡下来,她喃喃道:“这样自然最为稳妥——”

李挚不等她说完,接着道:“若我已经是张天师的年纪,我便稳妥地选择这一条路,但我今年十八,年轻气盛,自命不凡,不愿走最多人走的路。”

李挚一番话说完,说的裴璇玑心潮澎湃,她一拍桌子,也站起来道:“是这个理!我们难道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吗?在仙渡府时,若是按部就班的将线索交予上峰,等他们定夺,葛家堡的蚁巢能这样快被剿灭吗?”

她飞快地将话说完,又将眼睛看向张鹤,激将道:“当然,这是我们后辈的冲动之举,并不勉强前辈。”

这下只剩张鹤坐在椅子上,他无奈也跟着站了起来,手指点过李挚与裴璇玑,无语道:“小裴你也别使激将法,我奇了怪了,我是哪里招惹你们俩,一个说我年纪大,一个说我没冲劲,我在你俩眼里是多不堪?”

“我年轻时候做过的荒唐事多了多去了,别在我面前这样啊。”张鹤伸出一根手指,在两个小辈面前晃了晃,“什么真神伪神的,老张只是嫌麻烦,老张不怕。”

三人相视一笑,又坐了下来,仔细讨论了一番。

这一讨论,又去了一个时辰,等李挚终于回房时,宝珠已经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李挚连忙走上前去,到了床边却无从下手,也不知是该给她盖上被子,还是让她转个身趴下好好睡。

犹豫间,他已经一动不动地看了宝珠许久。

这狐狸完全睡死了过去,没有一丝一毫醒转的迹象。

她睡得这样舒服,有什么必要非得按照李挚的想法重新睡,李挚笑了笑,腹诽自己的性情着实太古怪了些。

于是他转身清理好自己,也上了床。

躺在床上的李挚,抬眼看着屋顶,没有丝毫睡意。

他此时仍然沉浸在方才的感受中,只觉前头有无限可能,真真如同十八少年一般。

身旁的宝珠动弹了一下,似乎是梦见了什么,耳朵不停地扑棱着。

李挚转过身去,面朝着宝珠。

“你需要成长。”李挚几乎无声地说着,“而我需要再年轻一回,或许,我们都应改变。”

也不知宝珠是否听见了,她的耳朵放松下来,呼吸缓慢而绵长。

见她这样可爱,李挚忍不住靠近了她,伸手将她抱在怀中。

狐狸配合着李挚的动作,她眼睛都未睁开,含含糊糊道:“回来了啊,今天下朝也好晚。”

说罢,她熟练地在他胸口找到了靠上去最舒服地姿势,继续昏睡了过去。

“傻狐狸。”

李挚无奈地看着她,低头爱怜地亲了亲她的耳朵。

翌日,李挚几人去往衙门汇报过后,便按照昨夜的商议,分头行动起来。

李挚寻了地字部专管钱财支出的同僚,以赵甲的名义支了一笔钱,然后通过衙门买了一匹马。

出门衙门后,李挚骑着马,一人前往赵甲的住处去寻他。

不知因为何事,赵甲今日未曾来衙门听下属汇报。

待李挚得了赵宅侍从们的指引,来到赵宅会客厅时,方才明白今日赵甲缺勤的缘由。

赵甲脸上还残余着一些酒气,也不知昨夜是否是通宵痛饮,听得侍从禀告,知晓李挚独自骑马来了,脸上露出一丝高兴,赞道:“我就觉得你小子不错,年轻,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