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那瘦猴张旭真不喜欢女的?他只是在青姐眼皮子底下,表现得像个君子,告诉你,他跟青姐早就有一腿了。”
阿峰有些得意的说道。
刹那之间,张旭那张黑瘦的脸颊,浮现在我脑海之中。
我认真回忆,我们见青姐的一点一滴,渐渐的,我发现,阿峰说的话,好像是真的。
比如,这一次,青姐离开之前,明明只跟我开了个玩笑,可是张旭却像是醋坛子打翻了一样,看我的眼神有些阴、
我们分别拥抱的时候,他那皮包骨的精瘦手臂,紧紧勒了我一下。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以为是张旭舍不得跟我分开,现在想来,他是吃醋了。
我缓缓闭上眼睛,装作睡觉,没有理会阿峰。
也是从这个时候起,我学会了不动声色的独立思考问题,因为我当时忽然冒出来一股不好的预感。
每当第六感传递给我不好的信息,我都会自己瞎琢磨,仿佛我琢磨之后,就能趋吉避凶。
阿峰见我睡着了,面上闪过一抹阴冷,很显然,我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热情,他有些恼火。
盗墓团伙成员,虽然来自五湖四海,但每一次下墓之前,都会自动寻找伙伴,暗中结成同盟,以防不测。
这是人的本能使然,但也是盗墓行动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如果你找不到同盟,那么你就会被孤立,而被孤立的下场,往往都很惨。
可惜,我当时的内心深处是抗拒盗墓这一行的,总想着赶快结束这次盗墓,然后回家。
所以,我没有把我看成是盗墓团伙的一员,尤其是打过我的阿峰,更难走进我的内心。
纵然如此,阿峰也没有说什么,一路上,他都听我指挥,渐渐的,我猛然发现,阿峰跟我一样,是第一次盗墓。
比如,阿峰问我第一次下墓是什么感觉,我反问他,你呢?
结果阿峰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再比如,阿峰身上没有王胖子,张旭,李木生身上那种特殊气息。
最后,阿峰再一次提出结盟的要求,还把王胖子搬了出来,我看他比我还紧张。
“福子,下墓之后,咱俩决不能分开。”
“峰哥,我也是第一次下墓,你别指望我啊。”
“骗鬼呢?你那玉佩就是刚出坑的。”
“好吧,我同意,不过,咱们得分一下工,你监视李木生,我监视张旭。”
我们俩到达嵩阳县的当晚,在小旅馆门口的烧烤摊子上,终于结成了同盟。
后来我才知道,如果一起下墓的成员,全都翘了辫子,只有你活着出来了,那么你离死也不远了,最起码,锅头是饶不了你,也没有其他盗墓团伙愿意吸纳你。
这就是真实的盗墓。
这一晚,我成了二弟,阿峰成了大哥,当然这仅限我们两个人的时候。
第二天清早,我们退了房,直奔四十公里外木札岭所在的镇子。
到了镇上,我们找到最好的一个小旅馆简单休息了一下,然后给吧台留下口信,就徒步上山了。
沿路之上,有几个村庄,李木生标注的大墓,就在平坡村往里十公里外的朱雀坡上。
木札岭很大,绵延起伏几百里,朱雀坡位于木札岭南端,听当地村民说,二十多里外还有个青龙岭。
后来,方老师给我的书,我牢牢记住内容之后,才明白,整个四百里木札岭上,到处都是唐朝以前的古墓。
其实,阿峰就是王胖子安排监视我的,他没说,我也知道,而这一点,也使得我们之间的同盟关系,变得很脆弱。
最起码,我就不是真心想跟他结盟。
我有我的打算。
能独立思考的人很可怕,我们这类人,只会按照自己心中想好的计划行事,很难受人左右。
但我还得装作跟阿峰亲密无间的样子。
两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平坡村外围。
这里的山很荒凉,一般山林间的红叶,在这里一片也看不到,距离大墓二十多里的平坡村二十几户人家,零零散散分布在一条水沟的两侧。
水沟里的泉水轰隆隆的,走近时,一股股潮湿的气浪,扑面而来。
我和阿峰就在村子外分开了。
我进山去勘察进出路线,阿峰躲在村子外,观察村民一天进出村子的情况。
说白了,阿峰是蹲守,我是移动勘察。
蹲守的目的,就是摸清村民外出,吃饭,睡觉的规律。
勘察的目的是,尽量找一条人迹罕至的山林小路进山,然后回来的路径,也得勘察好,总之进山和出山绝对不能是同一条路。
我的飞跃运动鞋质量很好,这也是王胖子的功劳,据他说,这鞋,是在鞋厂专门定制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反正穿在脚上,一是舒服,二是走路的声音很轻,弹性也很好。
身上的衣服是那种煤矿工人的作业服,进了山之后,我就脱了便装,换上作业服。
一路上,我尽量找一些从表面上看,根本不是路的地方走。
就这样,我在山间密林中穿梭,沿途做上标记,另外我还得防备突然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