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密封不知多少年月的地宫中,我没有贸然挪动脚步,站在原地时刻警惕着,并借助探照灯慢慢环视。
这是一个四方形的地宫,顶部是平的,每一堵墙大约两丈左右。
空间不是很大,里面很干净,没有积水,也没有其他杂物,只有厚厚的一层灰尘。
地宫中央是个一米见方的三阶石台,最上面是一个闪着铜黄色的匣子。
石台第一阶上摆着三尊半尺多高的佛像,目测材质是红铜、黑石、和白玉。
第二阶上摆着一个三脚圆形敞口香炉。
第三阶上有几摞灰扑扑的经书。
除此之外,地宫中还有一个烂掉的蒲团。
咦。
我发现地宫东南角有个洞,看样子是刚挖的,我走过去蹲下身子一看,洞口有整齐的爪痕,估计是穿山甲刨的。
“奇怪,这里好像并不是穿山甲常年蜗居的地方?它跑这里面也没有破坏什么东西啊,
要说是有人控制着穿山甲,那目的何在?总不能刨个洞,然后出去就完事了?”
我摇了摇头,心说,地下世界离奇的事情很多,不能解释清楚的,也不必刨根问底,徒增烦恼。
耽误之际,还是赶紧摸了宝,尽快离开为上。
想到此,我掏出蛇皮袋,吹开口子,呜,蛇皮袋子进风而大。
我拎着袋子走过去,以最快的速度把佛像、香炉装了进去。
经书,我没动,因为轻轻翻了一下,经书的封面就好像破碎的镜子,无声中化为了碎片。
既然无法把经书拿走,只能留在这里了,李木生昨天还说,经书卖给识货的人,比冥器值钱呢,可惜,一碰就碎了。
我有些可惜的转移目光,看向了最上面的铜匣子,心说,希望匣子里有佛骨舍利吧。
我用袖子擦去匣子上的灰尘,只见四方形的匣子顶部,露出了一朵菊花。
这菊花不是画上去的,而是刻上去的,手摸上去有深深的凹陷。
“奇怪,这匣子盖怎么打不开啊。”
我前后左右看了看,也没见锁眼锁鼻什么的。
“不管了,先带上去再说。”
地宫里待的时间长了,我感觉有些憋闷,遂也不再多想,抱起箱子就往蛇皮袋子里塞。
然而,我刚把箱子放进蛇皮袋子,就听见咯嘣一声,好像是石头的断裂声。
下一刻,一米见方的石台忽然翻转过去,底下露出一个咕咕叫的拳头大小的泉眼。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好悬没掉下去,可也就在我惊魂未定的时候,泉水一下喷了出来,给我来了个水浇头。
我去。
跑。
我趁着水位还没有上来,赶紧跑。
来到u形盗洞口,我先把蛇皮袋子塞进去,然后匍匐在地,往外钻。
我上半身刚爬进去,就听见身后响起一连串的咔嚓声,我感觉双腿一下悬空了。
原来地宫下方是个漏斗形池子,就是底尖口大,池深两米左右,泉眼里的水必须灌满池子,然后池子里的水压才能跟泉眼的水压保持平衡,泉水维持恒定状态。
这在风水学上应该叫做塔中金井,寓意生生不息,凡是这种塔,除非人为破坏,否则一般不会倒。
30年代甘南著名的观音塔,被小本子轰开之后,塔下地宫之中就有这种倒喇叭形金井。
听说,轰倒观音塔的小本子,后来噩梦缠身,没等到投降就疯了。
当然,这个时候,我根本无暇回头去看。
是后来,我翻阅了一些考古书籍,才明白这种塔学名叫做往生塔,水池下方镇压着不熟水性的邪物
等我爬出u子形盗洞,来到上面的时候,我只听见身后洞口之中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奇怪的是,泉水竟然没有流过来。
有了水,整个盗洞里的空气结构就发生了变化。
李木生站在盗洞口,能清晰的感觉到,盗洞下方有风吹了上来,而这个时候,李木生猜测,我已经得手了。
他的判断是,地宫的风水格局被破坏了,藏的风聚的气就开始往外四溢。
我也感觉身后有股生气在推着我,也是借助这股生气,我爬行的速度非常快。
蛇皮袋子系在我脚脖上,兵工铲折叠收起来,我四肢并用,真像个地老鼠一般,在盗洞里爬。
然而,我爬着爬着,忽然感觉有泥土从上面滚落下来。
我的心莫名一惊,一股不好的预感刹那涌上心头。
“该死的李木生,特么的这是要活埋我啊。”
爬。
我一边爬,一边喊:“李木生,你要干啥,我草你大爷。”
我的速度不可谓不快,此时至少往上爬了一半多,剩下的距离也就在七八十米左右。
然而,盗洞里滚落下来的泥土越来越多,我不得不低着头让矿帽顶在前头,尽量呼吸变成绵长,减少呼吸的频率,否则一不小心会被泥土中灰尘灌入肺里。
“福子,对不起了,你师傅不是说过吗,盗墓者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
李木生好像停下了,冲着我喊了一句。
“李木生,你把我堵在这里,对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