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咱们搞个同学聚会吧。”
马丽娟此刻恨不得扑到我这边,好好拉近跟我的关系,为此,她心里快速闪过几个方案,最终选择了这个看似最正常,但对她来说却极不正常的同学聚会。
“可以,我有空也要参加。”
贾老板纯粹就是个从底层收破烂起家的生意人,而生意人最看重的就是人脉资源,今天发现了我这个大腿,说什么也要紧紧抱住。
底层爬上来的古玩生意人,因为自身知识的匮乏,反而最喜欢跟有知识有实力的人打交道,否则他也不会花大价钱勾搭马丽娟。
而且,随着社会经济好转,人们越来越不缺吃穿,对文化和精神的追求越来越高,那个随随便便收个老物件,就是大宝贝的时代,已经渐渐远去。
现在只能去偏远的农村去骗老头老太太,古玩生意越来越难做了。
这个时候,就得紧跟时代步伐,多结交一些类似古玩鉴赏专家比如李教授这些人。
而我,在老张,黄灿,以及同班同学的宣传下,马上引起了贾老板的注意。
“我们是同学聚会,你去不合适吧?”
马丽娟心说,你跟着去,我怎么施展骚骚大法啊,因此,她拒绝的语气非常坚决。
贾老板咂了咂嘴,他也觉得参加这种聚会有些突兀,但他又不想放弃,所以只能用钱砸,大手一挥:“你们聚会的费用,我掏了!”
黄灿暗自腹诽:“切,我们是缺一顿饭钱的人吗?”
现在的黄灿,视贾老板为情敌,要不是刚跟贾老板做成一笔生意,他心里的话,会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聚会的意思是,我们同学之间,交流学习心得,为明年的论文做准备,你去算怎么回事,下次,下次一定让你参加。”
马丽娟虽然看贾老板越来越不顺眼,但还不想这么早放弃这个舔狗金主。
真要放弃,那也得找好下家才是,而黄灿明显不是下一个,新冒出来的王老板,才是她的菜。
“下周看情况再说吧,王老板不一定有空哦。”
老张刚才打探到,门头沟古墓发掘,下周可能要结束了,到时候,警戒人员肯定全部撤走,那么盗墓的机会就来了。
所以,同学聚会真有可能参加不了。
“没事,我们每周都在一起上课,大家随时约就行了。”
马丽娟不以为意的说道。
就在这时,广播里又有声音传出来了:“恭喜尊古斋王老板,得到清仿明代宣德炉一件,市场保守估计八万元!”
随着专家席的声音通过大喇叭传播开来,刚才还在讨论古玉的客户,店主们,考古班的同学们,一下又炸开锅了。
此时,摊主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尤其是刚才被我捡漏的那个小伙子和中年山东大叔。
这两个人都在怀疑人生中,心里嗷嗷叫的后悔不已。
“我草,我草,我咋就没看出来呢?六百块就把香炉卖了,八万,八万块啊,够我快活多久?一年还是两年,不,最少三年啊!”
中年山东大叔为了做古玩生意,老婆跟人跑了,孩子也不认他了,父母被他气得吐血。
他每天都在暗暗发誓,只要弄到一个好物件,那就翻身了,然后把老婆找回来,给儿子转到最好的学校,再带着父母好好旅游一圈散散心。
然而,这样的机会就在眼前轻飘飘溜走了,他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
“老牛,你咋了这是,明明是一件好宝贝,你为啥标价六百呢?标个六万也行啊。”
跟中年山东大叔关系不错的隔壁摊主老马头,一脸羡慕嫉妒加幸灾乐祸的说道。
要知道,就在刚刚,我在老马头的摊位上停留了片刻,也拿起两个物件看了看,但最终却没有成交。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老马头的摊位上,根本没有真东西,那些跟在我身后的零散客户个个都很精明,马上越过了老马头的摊位,直接把老牛的摊位围了个水泄不通。
正在后悔,恨不得扇自己嘴巴子的老牛,正在生闷气的老牛,没想到,竟然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就是因为我在他摊位上捡了个大漏,所以,他的摊位莫名奇妙的火了。
“老板,这个瓷盘我要了。”
“老板,这些铜钱,我包圆了。”
“老板,这尊铜像我要了。”
“老板,收钱啊,生意不做了是吧?快点,别耽误时间,我还要跟王老板继续捡漏呢。”
一群想趁机捡漏的客户,纷纷按照古玩上标明的价格,一个个摇晃着手里的钱,像扇子一样,在老牛眼前晃悠。
这时,管理处戴红袖标的老赵刚好巡查到了这里,见老牛蹲在摊位上跟个沙比似得,对客户递过来的钱视若无睹,当即怒了:“老牛,你特么的沙比是吧?”
“啊。”
悲痛,后悔不已的老牛,一下被骂醒了,然后看着眼前晃动的钞票,迷蒙的眼神骤然射出万道精光:“发了,发了,老子终于要发了。”
老牛浑身哆嗦着站起来,挨个接收客户递过来的钞票,这场景一下把隔壁的摊主老马头刺激得不要不要的:“老牛,用不用我过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