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次回去,我想买个游戏机。”
球球没有下墓,他坐在我旁边,一边陪我吃喝,一边翻着小眼睛说道。
“行,你想要什么游戏机?”
“电视里那种。”
昨夜,我和耗子张聊了一晚上,球球看电视看了大半夜,插播广告的时候,球球一眼相中了一款游戏机,贼贵,要3888。
原以为,买个游戏机,顶多千八百呢,结果到了商场,我肠子都悔青了,不是心疼钱,而是这种游戏太浪费电池了。
回到京都之后,球球整天嚷嚷着电池买少了,每天找我要钱买电池。
“哥,你先休息,我下去了。”
球球见我吃饱了,也喝得晕晕乎乎的,就让我躺在帐篷里休息,他一个人拎着蛇皮袋子下墓了。
事情就是这么在平平淡淡中发生了,犹如凭空炸雷,让人猝不及防。
我一直睡到天擦黑,还别说,纯酿酿造的酒,喝了就是不上头,醒来反而觉得神完气足。
我伸了个懒腰,缓缓坐了起来,抬头看着已经完全坠落西山的太阳,以及西天上那一抹灰白的天空,映着满山遍野的枯黄翠绿,耳边听着不知名的动物叫声,我颇有一种走进画卷的感觉。
喉咙有点干,我准备烧一壶红茶,既能止渴驱寒又能补血气。
当我把火生起来,把茶壶放在火上的时候,我才猛然发现,球球还没有上来。
“不应该啊,第四间耳室的门,我已经打开了,门边缘也没有什么机关,只需要拎着袋子走进去,从淤泥里摸宝就行了,
摸一袋子冥器,顶多个把小时,这都要天黑了,球球怎么还没有上来?”
我腾一下站了起来,然后快速返回帐篷,从里面扒拉出头式探照灯戴在头上,把工兵铲插在后腰,急匆匆去了盗洞。
盗洞距离营地也就五六十米,我两分钟不到就来到了盗洞口。
我想喊球球,最终我忍住了,若是万一出现意外,我这一嗓子,再给球球带来麻烦可就不妙了。
嗖嗖嗖。
我拽着绳索,几乎是滑冲下去的。
盗洞斜插向下,仅容一个半人通过,由于我有些紧张,所以进入墓道的时候,呼吸有些短促,有种喘不过来气的那种感觉。
没办法,我隔着厚厚的口罩,深深呼吸了两口,等呼吸平稳下来,我打开探照灯,沿着回字廊右侧,开始进发。
左侧的两间耳室,我们是最先清理的。
这是李木生传授的作业习惯,下到古墓中,先左后右。
传说中的死左不死右,或许就是这么来的。
这座古墓的墓道开始是直的,到了十几米的时候,开始斜坡向下,好在斜坡上有台阶,尽管淤泥堆积,但只要小心行走,手扶着墓墙,还是不容易滑倒的。
古墓中的黑跟外面的黑夜不同,这是一种能把人陷进去的黑,感觉除了自己之外,四周全是围绕着墨色物质,探照灯的质量不是很好,只能看见前方两三米的距离。
我早已习惯了这种黑,又因为担心球球出事情,所以我渐渐加快了脚步。
墓道中没有什么脚印,因为走过去之后,黑色淤泥便把脚印抹平了,一如没有人走过一般。
很快,我来到了第三间耳室,这是一个青条石堆砌而成的耳室,高不到两米,人走入其中,颇感压抑,要不是淤泥中有蜈蚣蚯蚓等动物发出的点点动静,真会让人感觉走进了无间地狱。
“难道球球在前面第四间耳室。”
我走进第三间耳室,探照灯照了一圈,除了一个陶制大缸矗立在耳室一角,以及散落在淤泥中的枯木外,并没有球球的影子。
耳室中的枯木大都是摆放冥器的架子,有的古墓耳室内是直接把陪葬品摆在地上的。
我转身出了耳室,左右照了照,四周安静得渗人,我没有喊,继续噗呲噗呲踏着淤泥,朝第四间耳室走去。
“乒乓当当,夸夸夸。”
忽然一道古怪的声音从前面传出来,这声音就好像古代战场厮杀的声音,兵器交击,战马奔腾,让人辨别不出声音的源头,好像整座古墓都充斥着这种声音。
而且这声音,就好像是留声机发出来的,也好像是最早期的古装战争电视剧。
我稍稍停下脚步,竖起耳朵仔细听的时候,那古怪的声音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出事了。”
我知道我不是幻听了,而且同时我还意识到,球球真的好像出事了。
噗呲,噗呲。
我不由得加快脚步,以至于漫过膝盖的淤泥四溅飞射,探照灯也被点点淤泥覆盖上了,炽白的光束中,多了几个黑点。
呼呼呼。
十几秒钟之后,我终于站在了第四间耳室的门口,用衣袖擦拭了一下探照灯,将那些淤泥点子去掉之后,光束变得正常起来。
只见这间淤泥堆积的耳室内,矗立着几件靠墙的兵器,有大刀,有长枪,有长戟。
这些兵器应该是通体金属打造,所以才没有腐烂掉,不像那些腐烂在淤泥中的兵器,只露出个小尖尖。
“这应该不是富贵人家的古墓!”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