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黄昏,山里开始起雾,袅袅绕绕的白色雾霭,犹如白云一般凭空出现,在山林之中自由飘荡。
没错,山里的雾,移动速度是很快的。
眼看过不了多久,那一点点发黄发红的余晖,就要被云雾所遮盖。
“稳了,古墓就在
手拖着洛阳铲带出来的圆柱形泥土,我先凑上去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腐朽,生灰,腥甜的气息相互交织着窜入鼻孔之中。
我展颜一笑,然后手指一搓,里面果然露出了青白灰黑黄五种颜色的泥土。
邓士伦和老马一直在盯着我手里的泥土,他们看不明白什么,但他们却能从我脸上的表情做出判断:“这波总算没有白费力气!哈哈。”
“你们看,现在的位置,处于簸箕左侧,这一面地势高,右侧地势低,再加上,这座古墓深入地下八九米,所以我判断,这座古墓应该不是水墓。”
我自言自语的解释了一遍,然后以脚下探洞为基点,开始一圈圈画圆,而圆与圆的交叉点,就是下一个探点。
当三个探点都带出来五花土,那么三个探点的直线交叉点,就是我们开挖盗洞的位置。
这一切说起来容易,真要开干,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天彻底黑了。
我们四个把探照灯取出来,营地旁边放了一个,我们头上各戴了一个。
山林的鸟兽开始归巢,寂静慢慢弥漫开来,我们四个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差不多了,你们都散开。”
八九米深的盗洞,我们没有开挖,而是打了一个炮眼,如此也能节省大量时间。
当我把炸药一团一团塞进去,然后用土封住炮眼,扯着引线一直到十几米开外,并叮嘱球球三人躲远一点。
因为这炸药是老马搞到的,具体的硝石配比我不是很清楚。
也就是炸药的威力,我掌握不住,万一威力很大,我们离得太近,一旦爆炸难免有所损伤。
嘶嘶嘶。
引线点燃之后,一连串的火星子,犹如火蚯蚓一般,飞快的朝着炮眼位置燃烧而去。
眼看差不多了,我赶紧捂住耳朵,下一刻,就听见一道闷雷之声响起,紧接着就感觉到身下传来一阵颤抖。
噗呲噗呲。
被炸药轰出来的泥土四散飞溅,犹如暴雨一般落在四方,落在我们四人身上。
等我爬起来的时候,我没有看我自己,而是第一时间看向球球:“球球,你没事吧?”
我发现球球头上脖子上身上都是泥土,不由得惊呼一声。
然后,不等球球回答,又有两个泥人站了起来,龇着牙冲着我笑。
“哥,我没事,这炸药的威力也太大了。”
球球真是个好兄弟,他没有弹落自己身上的泥土,反而跑过来帮我。
“老马,你从哪里搞的炸药,威力这么猛!?”
我瞅了一眼炮眼方向,十几秒过去了,里面还有黑烟在汩汩往外冒,一股腐臭酸腥外加古墓中独有的气味随之扩散开来。
“我从军工厂搞来的,原本还想着搞少了,现在看,是搞多了。”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我没想到,老马竟然搞来了军用炸药,怪不得这威力比民间炸药厉害多了。
不过,我还是得告诫一下老马:“盗墓所用炸药,一般民间鞭炮厂里的就够用,没必要弄这些,万一出现问题,追查到你,后果很严重的。”
谨慎是盗墓者必备的素质之一,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贯彻执行,容不得一丝马虎。
我若早知道老马搞来的炸药来路,说实话,我是不会用的,我宁愿几个人费时费力一起挖。
“放心吧老板,这些炸药绝不会出问题的,不过,我记住了,以后再也不碰了。”
老马还算听话,言语中带着真诚。
“希望如此吧走吧,今晚好好吃一顿,明早天亮开工。”
我说完,走到炮眼打出来的盗洞位置,蹲下身,闻了闻,确定的泥土,当先下了山坡。
古墓已经探明并挖开了,今夜,我们都能睡个好觉。
为了保证大家的睡眠质量,邓士伦说,这里并没有豺狼虎豹,顶多有蛇虫。
所以,把营地四周的杂草烧掉形成草木灰,蛇虫也就不敢爬过来了,如此,我们四个都能睡觉,不用值班。
就这样,还是分两拨,我和老马做饭,球球和邓士伦负责烧草。
当然,烧草也是有讲究的,先用工兵铲挖一圈浅沟,然后在沟里灌入山泉水,然后再烧野草。
深秋初冬季节,野草枯黄,一点就着,不一会,这座平台上便火光四起,那些原本归巢的鸟儿虫儿,纷纷惊起。
一番折腾之后,平台清理了大半,我们的饭也做好了。
白面馒头外加炖菜,炖菜中卤肉占了一大半,球球也能吃。
我们四个一边吃,一边聊天,颇有些野外露营的味道。
顺便说一下,不管是北方还是东西南中方盗墓者,露营吃饭的时候,大都喜欢吃面食。
因为面食给力顶饱,也好携带,不会为了吃大米,傻了吧唧的带着蒸米锅。
一是不方便携带,再有就是,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