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起身,调整探照灯的光束,始终将麂子笼罩在内,而麂子好像很享受这种灯光,竟然非常欢快的跳起舞来。
柳诗诗就是利用这短暂的时间,翻下军舰,落在了沙滩上,那姿势非常优美,凌空翻滚之后,单膝跪在沙滩上。
“厉害,啥时候我也能有这样的身手就美了。”
不羡慕那是假的,我也曾努力的想要学好武术,奈何我的资质不好,这是杨杏芳说的,我不是学武的材料。
麂子跳了一会,见柳诗诗出现了,它深深看了柳诗诗一眼,然后扭头就走,依旧是凌空踏步。
柳诗诗直起身,不紧不慢的跟了过去,几分钟过后,探照灯的光束再也照不到麂子和柳诗诗了,但我看得非常清楚,他们消失的方向是一点钟。
又等了一会,没有枪声,也没有什么动静,只有暴风雨的声音,以及正往这边驶来的两艘货船的汽笛声。
呜呜呜。
我吹响了哨子,这是值班人员的联系方式,然而,最快过来的竟然是球球。
我吹哨子之前的五分钟,球球从打坐中醒来,他第一时间就是找我,奈何我把门锁住了,球球使劲拍打房门,将王胖子吵醒了,球球出了房间就听见了哨子声,问明方位之后,他连雨衣都没有穿,就来找我了。
“球球,你在这守着,我下去找柳诗诗,她过去差不多十分钟了,一点信号都没有,我有些担心。”
“哥,我去吧,我速度快。”
球球不想让我涉险,非要下去,我说我看见了麂子,那是好运的象征,我去保准没问题。
就这样,我让球球留下,我顺着梯子下来,然后手扶着船舷,犯了难。
军舰高五六米,我就这么跳下去?
一咬牙,来吧,纵身而下,呜,咕噜噜,得亏沙滩很软,没有硬石头,我落地之后,直接前滚翻,弄了一身沙子,还好没有受伤。
就这样,我站起身,辨别了一下方向,迈步朝一点钟方向快速跑了过去。
奔跑的过程中,我把插在袜子上的匕首抽了出来。
离开沙滩后,就是光秃秃的石头,表面很光滑,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我尽量保持身体平衡,尽量加速,就好像在跳舞,一会左,一会右,好不容易穿过这片石群,前方迎面就是一人多高的野草丛。
枯黄而锋利的草叶割在身上,真的很疼。
有在农村掰玉米经历的人,都能体验到这种感觉。
不过,由于柳诗诗探路,我方便了很多,顺着她留下的痕迹,拨开草丛,迈步往里走。
不是直线行走,而是弯弯曲曲,期间,时不时遇到光滑圆润的巨石,凑近时,我能看到巨石上柳诗诗留下的记号。
沙沙沙。
我走了没多久,头上探照灯的光束下,前方的痕迹忽然向右拐了,拐弯处有一棵笔直的大树。
我刚想走过去的时候,耳朵里就传来沙沙的声音,我寻声望去,只见左后方向,也就是挨着沙滩的方向,草丛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
“谁?!”
我唯恐是柳诗诗,所以,手腕上的金刚索不敢发出去。
然而,我喊了一声之后,沙沙声忽然停止,左后方向的刚才还晃动不已的草丛,此刻安静下来,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觉。
等了片刻,没见有什么异常,我深吸一口气,继续前行。
当来到那棵大树下方的时候,我顺着柳诗诗留下的痕迹往里走的时候,眼神忽地一缩。
因为我忽然闻到了血腥味,虽然很淡,虽然有狂风,但就是清晰无比的闻到了。
我走过去,蹲下身,仔细闻了一下,没错,这里不久前肯定有血,只是因为暴雨的缘故,血被冲走了,可这里是草丛,还是留下了一丝气味。
沙沙沙。
刚才的古怪声音再一次响起,这一次我没听错,就是有沙沙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草丛中穿行。
“谁!?”
我大喊一声,然后竖起耳朵,结果一点动静都没有,等了一会,还是没有。
真是奇怪!
算了,找到诗诗最要紧。
接下来,我就加快了脚步,每走到一个岔口,我就能看到柳诗诗留下的记号。
这不是她留给后来者的,而是她自己要标清回路,这片荒山虽然从海面上看,不是不大,但把一个人放在这里,还是很容易迷路的。
嗖嗖嗖。
我就好像一个独行客,穿梭在一人多高的枯草之中,走着走着,我闻到了柳诗诗身上的茉莉香,这说明,柳诗诗刚走过没多久。
我眼神一亮,继续前行,坡度越来越大,礁石越来越多,枯草丛变稀了,这说明我现在距离山顶不远了。
然而我想错了,当我来到一个大水潭的上方时,终于发现,这里只是半山腰,距离山顶,还有一半的距离。
不过,我不用爬上山顶了,因为我看见了下方水潭边,有探照灯的光束在隐隐晃动,不用说那是柳诗诗。
而且看样子,她也是刚到不久。
前面探索的人,行进速度往往会很慢,而跟着痕迹过来的人,速度往往会很快,我跟柳诗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