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消失在楼道转角处的那个背影,透着无尽的陌生和绝情。
再也不是李遇怀里撒娇卖萌娇滴滴的那个小可爱。
曾经,她眼里独一无二的光,也再也照不进李遇的心里,反倒是像在他的心尖处蒙上了一层冰霜。
周遭的一切,都因此消了音,一切都透着一股沉寂灰霾之色。
连商陆家客厅的水晶灯,也失了光彩,照在李遇的身上,反倒是让他的身影显得无比落寞。
乔荞喊了李遇好几声,想跟他解释安安可能是太疲惫了,让他别多心。
但李遇并没有听见。
直到商陆喊了他一声,“阿遇,你没事吧?”
李遇这才从楼道口抽回目光,淡淡道,“姨父,姨妈,改天我休息时,亲自下厨请你们吃饭。”
“阿遇,今天安安可能是太累了,你别多心。”乔荞觉得今天女儿的反应怪怪的,她总觉得女儿不对劲儿。
李遇望向乔荞,“在医院上班难免遇到糟心累人的事情,理解的。你们早点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说着,李遇往入户电梯走去。
乔荞去送了送,问了一些关于云舒的情况。
李遇站在电梯口,想到母亲疯疯癫癫的情况,眉心紧拧着,“我妈还是每天一直喊着我爸的名字,见谁都只会傻笑,要不就只会一个劲儿地傻哭。这是心病……”
他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无可奈何。
父亲李宴被扣押在国外,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有办法把他引渡回国。
连姨父商陆出面,也没有丝毫进展。
他们准备了许多庭审材料,以此想证明父亲的清白。
可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阿遇,你照顾好你妈妈。”乔荞拍了拍李遇的肩膀,“跟那边政府打官司,救你爸爸的事情,就交给我和你姨父。这是一个漫长的持久战,我们必须要有耐心。”
只是,这场持久战中,要苦了她那一向命苦的妹妹云舒。
“明天我去医院陪陪你妈妈。”乔荞想到妹妹如此命苦,胸口一阵窒息,“你快回去休息吧,你也做了一天的手术了。”
“嗯,姨妈,你们也早点休息。”李遇点了点头,按下电梯下行键,离开了乔荞家。
洗过澡后,李遇躺在床上。
即使再疲惫,再累,想到安安的那些话语,依旧久久无法入眠。
他望着斜前方,商陆乔荞家的别墅。
而别墅里的安安,也站在窗口,久久地望着斜后方的别墅。
别墅的灯是亮着的。
可她的心却是一片灰暗。
回到床上,她盖上了被子,闭上了眼睛:睡吧,睡醒了又是新的一天。人要往前走,不能一直往回看。
第二天,安安又变回了那个活泼可爱的大姑娘。
没心没肺,笑容灿烂。
乔荞看到她灿烂的笑容时,有些想问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给安安剥了一个鸡蛋,递过去,“安安,你喜欢的流心鸡蛋,七分熟。”
“谢谢妈妈。”安安一脸灿烂笑容,乔荞却觉得她肯定隐藏着心事,“安安,一会儿妈妈要去医院看看你小姨,跟你一道走。”
安安笑道,“好啊,反正时间还早,我们一起骑自行车,一路兜风去医院,好吗?”
商陆:“好啊,反正家里有好多山地车,我们一起骑自行车去医院,还能锻炼身体。”
坐在小餐椅上的盼安小嘴一扁,委屈地望向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就要哭了,“妈妈,可是你说好的,今天要送我去幼儿园的。”
盼安今年三岁多,这才上幼儿园小班,还是个粘人的小宝宝。
他很委屈,泪花泛在眼里,“你们又送姐姐,不送我。”
商陆一脸严肃:“男孩子,不许哭。”
爸爸有多严肃,盼安是知道的,扁着嘴硬把眼泪给憋回去。
渴望巴巴的小眼神,却一直望着乔荞,似乎是在无声地乞求着,能让妈妈送他去幼儿园。
乔荞脸上的笑容很温柔,说话的语气却很坚定,“不行哦,今天妈妈要和姐姐一起。你自己想想,姐姐没回家前,妈妈是不是天天陪你。姐姐好不容易回家,妈妈当然要多陪陪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盼安委屈地垂下头,继续去喝牛奶,“好吧,今天就把妈妈让给姐姐。”
安安觉得弟弟实在是太可爱了。
她不由揉了揉弟弟的脑袋,“盼安,姐姐后天调休,亲自送你去幼儿园,怎么样?”
“好呀,好呀。”盼安昂起脑袋来,突然一脸笑容。
安安又说,“姐姐和妈妈还有爸爸,一起送你去幼儿园。”
盼安:“我只要姐姐。”
安安:“行,姐姐送你。”
如今一家人相处在一起,让安安感觉到了真正的家的温暖。
有这些温暖,那些伤痛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她和商陆还和乔荞,一起骑着自行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商陆乔荞和安安,便要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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